再者,曹操现在虽然不是皇帝,但是代表中央,刘备、孙权只是地方割据势力,曹操可以随时用中央的名义讨伐他们俩,把他们看作朝廷的叛逆分子。但是一旦曹操称了帝,那就是汉朝的逆贼,就没法正义在手、仇恨在胸、以一当十了,这差距太大了。
还有一种说法是曹操年轻的时候说过,“夫废立之事,天下之至不祥也”(《三国志·魏书·武帝纪》注引《魏氏春秋》),曹操到了晚年也还有这个观念。另外,曹操毕竟世受汉恩,也可能对汉朝还有那么一点儿眷恋,所以他还是只想做个臣子,把改朝换代的事交给自己的后人去做。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曹操这时已经年老多病,就算当皇上也当不了几天了,没必要再背个谋朝篡位的骂名。
跟教科书不一样的“杨修之死”
曹操晚年虽然拒绝当皇帝,但是为了进一步壮大曹氏家族的势力,他还是着手做了几项重大安排。
第一项,封卞夫人为魏王王后。曹操这个人比较好色,身边的女人多得数不过来。曹操怕自己一死,女人们打起来,后宫不稳,所以趁自己还活着,把卞夫人立为王后。
第二项,帮助曹丕巩固储君之位。曹丕最大的对手是曹植。曹植这个时候已经没戏了,但还一直不死心。要想让曹植彻底死心,就必须把曹植的势力彻底打垮,尤其是曹植最重要的谋士杨修。
中学课本里有一篇课文叫《杨修之死》,说曹操之所以杀杨修,是因为妒贤嫉能。杨修在曹操身边经常耍小聪明,驳曹操的面子。比如,曹操在新修的相府大门上写了个“活”字,杨修就命人把门改小,因为“门”上写个“活”字就是“阔”,曹操嫌门宽。曹操有可能是这个意思,但是他不喜欢被别人猜透心思。又如,曹操在甜酥盒上写了“一合酥”,杨修就打开分给众人吃了,因为那三个字拆开来正好是“一人一口酥”。这些都还不算,给杨修引来杀身之祸的是,曹操在汉中争夺战中主动撤军,行前把“鸡肋”作为当晚口令,杨修就让部下收拾行装。曹操知道了,非常生气,说杨修擅自传达撤军令,就把他给杀了。但是,这些其实都是评书演义虚构出来的。
杨修真正的死因在于他参与了曹丕和曹植兄弟间的储位之争。曹丕还是世子的时候,杨修就经常给曹植出谋划策。杨修是曹操的主簿,知道很多情况,这让曹丕很是担忧,只好把自己的谋士吴质藏在竹箱子里,用车拉进府中商议谋划。
杨修知道后,立刻向曹操告状,说:“您看,五官中郎将勾结臣子,他们有不轨行为。”第二天又有大车驶往曹丕府,杨修又去告状,说:“今天又有车去,您赶紧拦。”曹操就派人去拦,拦住一看,仅仅是一车绸缎,没什么事。但是杨修就此落下一个诬告曹丕的嫌疑。
后来曹植因为骄纵被曹操疏远,但是杨修仍然不停地跟曹植联系。也有人说是曹植主动跟杨修联系的,杨修不敢跟曹植断绝来往。不论怎样,结果是杨修害怕曹植做事有不妥之处,更加被曹操疏远,就揣度曹操的意图,预先为曹植草拟了应对他爹的十几条答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