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水,被掩盖的经济价值(18)

依云用喷雾剂式瓶来包装自己,因此,买了依云,既能生津止渴,又能喷到脸上补水。而且,依云的这种喷雾水的零售价也最贵:一个巴掌大的铝盒中装着3.3汤匙的水量,却能卖到5.5美元。按此价计算,一瓶半升装的依云的价钱会飙到每加仑55~427美元不等。

无疑,瓶装水是古老的水文化最后的盛放。其实,根本没有比花钱买无用或多余的东西更无知的事了。表面上看,这似乎是资本主义取得的愚蠢的胜利—看看那些衣着光鲜、满脑子都是创意的人士对与寻常的自来水完全一样的瓶装水的态度。说实话,它只让人想起反面:市场一边鼓吹应解决不存在的用水问题,一边又对真正存在的用水问题束手无策。

随着21世纪的首个10年接近尾声,瓶装水的公共形象也遭受重创。旧金山、西雅图和纽约的市议会都一律禁止动用市政建设的钱购买瓶装水,紧急情况除外。而且公众对瓶装水影响环境的环保意识也与日俱增。因为我们只回收了27%的塑料瓶,所以,仅美国每年就要扔掉360亿个塑料瓶,人均每年扔115个。

事实上,瓶装水的销售量—2004年增加了8.6%,2005年增加了10.8%,2006年增加了9.5%—在2007年达到了高峰。不知是否因为经济低迷,还是因为人们开始怀疑瓶装水,2008年的销售额下跌了1%,2009年又下跌了2.7%。虽然销售量下滑得微乎其微—瓶装水销售量的下降不及饮料销售量的总体下跌。但是,真正的意义却在于:2008年是美国自1976年以来瓶装水销售量首次下降。饮料市场营销公司对2009年瓶装水的销售量如此分析:“虽然未对本次分析做具体的估量,但是,因为受消费者消费意识的影响,自来水可能是2009年的赢家之一。”

当然,毕竟瓶装水并未名列现代人常犯的罪行之首,这无法与那些开着悍马或普锐斯,同时又大谈环保的人的深重罪恶相提并论。而苏打水是美国唯一的销售量超过瓶装水的饮料,不比瓶装水好喝,也不环保,而且瓶子里装的也是水。在一个2/3的国民都肥胖的国度,我们还是要头脑清醒,多喝自来水,少喝苏打水。

超市里摆放瓶装水的通道果真与甜点区的通道截然不同吗?在甜点区,光奥利奥饼干的种类至少就有10种。

还是确有差别:瓶装水种类繁多,生产密集,但并不标志着水行业因为人的创造性而欣欣向荣,却标志着水行业已运转失常。偌大的瓶装水通道只表明,水行业所凝结的所谓智能,还不如对水一无所知的水盲—消费者。无论广告吹嘘得多么天花乱坠,瓶装水确实不是智能水。

如果瓶装水一直代表着过去30年的用水现象,那么,斐泉就标志着瓶装水最后的繁荣,因为它精心培养了名流用户和时尚专卖店,才一举打败巴黎水和依云,跻身美国瓶装水出口的龙头企业。令瓶装水公司欣喜若狂的是,巴拉克·奥巴马和家人被拍到在总统大选之夜喝斐泉。据报道说,奥巴马平日锻炼时,都喝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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