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水,被掩盖的经济价值(19)

斐泉是现代全球经济的一个奇迹,它产自斐济群岛偏远北海岸的一个含水层,每天在一个类似于包装厂的工厂装成瓶,包装成100万多瓶后,再装进卡车、货车和轮船漂过巴拿马运河一路辗转经过洛杉矶(距斐济5 520英里)和迈阿密海滩(距斐济7 480英里),最后运往各大时尚俱乐部和豪华酒店。相比而言,斐济却有大半的国民没有安全放心的饮用水可喝。这等于说,生活在贝弗利山庄、迈阿密,或曼哈顿的普通美国人比斐济的大多数国民更容易就喝到安全、纯净又提神的斐泉。

2008年,通用电气的水处理公司宣称要播出一则很唯美、别具一格又有点儿怪异的商业广告。广告改编自余音绕梁的克里登斯清水复兴合唱团的歌曲《你可曾见过雨?》。广告在云中拍摄,而云却是一队默默工作的员工人工制作的。人人都一身白衣,头戴白色的安全帽,穿着有兜帽的白色连衫裤。水在白色的桶内蒸发成云状。一个巨大的白色风箱将水蒸气变成雨雾。雨雾再经过老式洗衣服的甩干机—这道工序由身着白色连衫裤的女员工负责—可能是在净化。接着,一名留着白色山羊胡子的技术员用试管给水取样,再仔细研究。一行行长龙般的穿白色服装的工作人员提着水桶,不断地将水倒满巨大的白色水箱,倒水声犹如轰隆隆的雷鸣,再推倒水箱,这样雨就产生了。

灯光效果和设计完美地捕获了下暴雨前的氛围,当雷暴云砧渐渐聚拢,阳光仍然透过云层照下来,灿烂明媚。

随着音乐想起,这则广告开拍,歌中唱道:“很久前有人告诉我,下暴雨前,天空很平静。可是我知道,它已经来了。”

初次看到广告的人会被其吸引,却不解其意。恰在广告结束时,当装水的水箱轰然翻倒时,会响起画外音:“如同大自然施云播雨,通用电气的水处理技术每年会净化几十亿加仑水。无论阴晴。”

接下来的瞬间—两秒钟—展示的是一家水处理厂水槽中泛着气泡。随着通用电气“生态想象”的标识在荧幕上出现,响起歌唱家朱珠·斯塔巴赫的最后一句歌词:“下雨了,在阳光灿烂的日子。”

通用电气拍摄的“云”的商业广告,画面紧凑,很难会在短暂的45秒钟插进更多的画面、更生动的意象和对未来更多难以言表的预测;人们会因为关注水,内心得到很大的宽慰。不错,水的世界现在似乎风平浪静,可是,那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虽然大自然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通用电气也能做到。乌云虽然来势汹涌,却依然斗不过一大队穿白衣的技术员,他们重视水的纯净,都包起了头发,还戴了手套。正如旁白所言,通用电气的水处理技术比大自然都小胜一筹,通用电气能造水,无论阴晴。因为,通用电气净化过的水“在阳光灿烂的日子”也会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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