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虽然由我亲自选购一切,还是很难瞒得住。一位记者依稀听说我在捐,却不知道实情,就按当时捐建希望小学的惯例,报道我捐了二十万。虽然大大缩小了,还是无法在中国红十字会账户里找到,因而那帮“啃余族”立即掀起了“诈捐”的风暴。
这下她有点着急,不是心疼钱,而是心疼我。她问:“闹成这样了,你为什么还不发言?”
我说:“这不是小误会,而是大颠倒。我一发言,对方就没法活了。而且,中间又夹进去了一个讲《三国》故事讲得不错的文化人,他一定会被网络上的‘回头潮’淹没。我还是老样子,顶个虚名保护别人。”
她说:“不错。地震死了那么多人,谁也不该在大灾难中洗刷个人。”
我说:“三个图书馆都在那里,用不着多说什么。”
我们两人,都在屈辱和苦难中长大。能够活到今天已经十分不易,因此完全不在乎别人理解不理解。就像从乱石丛中挣扎出来的两棵小树,虽然也为这个角落带来了一点风景,却并不指望乱石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