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随处可见的过度补偿和过度反应(5)

在拉着器械把手提起330磅重量等级(即模拟搬起石头齐腰平)后,我会去休息,而且确信我的身体已经预测到下一次我可能需要提起335磅的重量。 我在公共场所的妄想症逐渐消失了,我恢复了冷静。锻炼的好处还不只这些,我还意外地获得一项好处。每次我在肯尼迪机场的候车区门口被那些执意要载我的豪华计程车司机骚扰时,我便会平静地告诉他们:“离我……远点”,他们就会落荒而逃了。但是,这也有一些严重的缺陷:在一些读者见面会上,有些读者实在难以接受一个长得像保镖一样的知识分子—知识分子们要么瘦骨嶙峋,要么肥胖臃肿(当他们穿着斜纹软呢外套的时候尤为明显),但他们实在不应该看起来像个屠夫。

再说一些可以让达尔文主义者好好动动脑筋的事,这是一位风险分析师、我最喜欢的调侃对手(也是我的朋友)阿伦·布朗告诉我的:“健康”一词本身可能就相当不准确,甚至含糊不清,而“反脆弱性”超越了一般的健康状态,这帮助我们澄清了概念的混淆。什么是“健康”?是身体状况根据过去的特定环境进行调节,还是进一步针对预期的高压或更高强度的环境进行调节?许多人会选择第一种适应能力,而忽略反脆弱性的概念。但如果他们以数学方式写下自然选择的标准模型,他们会看到过度反应效应,而不仅仅是维持“健康”状态。

即使是研究了创伤后成长背后的反脆弱性反应,并展示了相关数据的心理学家,也未必能完全理解这一概念,因为他们在选择用词的时候,很容易会将其与“复原力”混为一谈。

论暴乱、爱和其他意料之外压力受益者的反脆弱性

一旦一个人能努力克服领域依赖性,那他就能看到,过度反应的现象无处不在。

那些了解生物领域细菌耐药性的人,却完全不理解塞内加在《宽恕》一书中就处罚的反效应所写下的格言。他写道:“重复处罚虽然打击了某些人的仇恨,却激起了所有人的仇恨……就像树木修剪后将再抽出无数新的枝条一样。”事实上,革命正是在压迫中孕育的,杀害几名示威者只会让更多的人站起来反抗。一首爱尔兰的革命歌曲就饱含了这层寓意:

你的堡垒筑得越高,我们就越有力量。

某些时候,人也会异化,被愤怒蒙蔽了双眼,在愿意为事业牺牲生命(虽然他们并不一定视为牺牲)的一些人的英雄主义感染下而热血沸腾,甚至渴望能有幸成为烈士。政治运动和叛乱具有高度的反脆弱性,愚蠢的行为就是试图用暴力压制它们,而不是想办法操控它们、以退为进,或找到更精明的策略,就像赫拉克勒斯杀死九头蛇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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