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一个跨性别社群。
有人曾问我,跨性别者的社群是否就像男女同性恋者的社群那样。我说不是,因为男女同性恋社群是基于亲密关系的对象,而跨性别就不一样了:它是基于身份——和自我相关的认同。这是一种更加内在的东西。这群人聚在一起是因为都怀着对自我的追问,这个群体的状态和别的群体很不一样。
——戴维·哈里森,和本书作者的交谈,1993年
我们还处于跨性别社群的草创时期,当前,我们只能说有一小撮人在自己的生活中体现出了性别的不同形态。我非常有兴趣见证这个社群接下来的发展,尤其是当我想到哈里森上面那番对个人以及群体状况的类比。现在,反抗社会压迫的力量正在点滴积累,而且通常是和各种各样的男女同性恋社群一起存在的。
我已经发现在一些男跨女性别逃犯的群体中存在着一种等级制度,这种等级是根据你恰好穿什么样的鞋来确定的——高跟儿鞋还是“锐步”运动鞋。
手术后的变性人(也即那些已经接受生殖器手术,并且全部时间以另一个性别角色生活的人)高高在上地俯视着——
手术前的“易性癖者”(也即那些全部时间或部分时间以另一个性别角色生活,但尚未接受生殖器手术的人)又瞧不起——
跨性别者(也即那些以另一个性别角色生活,但很少或根本不打算接受生殖器手术的人)又受不了——
人妖(我的一个人妖朋友如此自述:“大波,长发,浓妆,再加一根屌”)嗤之以鼻的是——
扮装王后(也即那些偶尔以穿着各式女装为乐的男同性恋者)又嘲笑那些——
公开的易装者(他们通常是些异性恋的男人,公然展示他们自以为是的女装形象)又可怜那些——
尚未出柜的易装者(也即那些无法公开进行变装行为的人)又对手术后的变性人鹦鹉学舌。
与上面这些中产阶级白人的例子相比,女跨男的群体以及一些我所知道的劳工阶层的跨性别俱乐部似乎在成员身份和出席要求方面都更加宽容一些,在俱乐部的规定和成员的互动方式上也不那么等级化。但是,几乎没有哪个群体可以呈现性别越界的完整光谱,很不幸地,大家仍然以男跨女和女跨男为界,物以类聚,人以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