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儿时,就早已熟知黄鹤楼,就早已知江城武汉。古人题咏黄鹤楼的诗很多,唯独唐人崔颢的这首《黄鹤楼》最是有名。据说李白登楼见此诗后曾十分倾倒:“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终于“无作而去”。宋人严羽在《沧浪诗话》中还推崇它为唐人七律之首。
小时经常诵读这首诗,自然对黄鹤楼十分神往,心中很想去武汉,很想到长江大桥的武昌桥头一游,看一看这费乘黄鹤登仙而去的名楼。
那时我们厂的老一辈知识分子有很多都是华中理工大学(当时称华中工学院,现在又与同济医科大学、武汉城市建设学院合并组建成华中科技大学)毕业的,所以厂子弟也就有许多报考了华中理工大学,就读了自己父辈的母校,我的许多同学后来都是这样。所以打从上学起,就经常听师兄师姐们谈到武汉,自然也就离不开黄鹤楼。
小学四年级的暑假,我母亲她们学校组织教职员工外出旅游,其中的一个景地就正是武汉。我自然也就得偿夙愿跟着母亲从重庆乘船沿江而下,经瞿塘峡、穿巫峡、过西陵峡,来到了那白沙连晓月,五月落梅花的江城,来到了那与江西滕王阁、湖南岳阳楼并称为“江南三大名楼”的湖北黄鹤楼。
只可惜那日游人众多,四处喧哗,再加上烈日当空,天气炎热,根本体会不到“ 黄鹤西楼月,长江万里情”的别趣与逸致,更别说黄鹤楼中吹玉笛,徘徊不忍下层栏了。只觉眼前的黄鹤楼与想象中的黄鹤楼确实有一段距离。在楼上瞎窜了一会儿,倒是发现了李白的几首诗,心中很是纳闷:这《唐才子传》上不是说李白看了崔颢题的诗,就“无作而去”吗,怎么又钻出八首来?于是就叫母亲将那本《 黄鹤楼诗词选》买下来,留待日后好好研究。其实当时我对那本书也没多大兴趣,因为它全是竖排的,看起来非常吃力。只是由于它封底的那幅山水图看起来非常舒心,这才有些恋恋不舍。正巧母亲也看上了这本书,于是就把它买了下来。
在武汉的那些天,本来很想去华中走走,看看大学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由于时间关系,也未能如愿。因为那时年龄尚小,黄鹤楼留在脑海中的记忆也还是比较模糊的,只觉没有尽兴。于是心中时不时有一种憧憬:重游黄鹤楼,登临喻家山,一览华中校园。
后来,我们年级有许多同学都去了武汉,读了华中理工大学,而我则在重庆的一所高校。经常同几位在江城的闺中密友笑言:“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对华中更是凭添了几分亲切感。
没想工作之后,竟与华中结下了不解之缘。工作后不久,华中理工大学团委就组织了一批高年级优秀本科生来我厂进行暑期社会实践。作为厂团委的一份子,我自然负责了所有的接待工作。那时的我也刚从学校走出来没多久,见了跟我差不多大的同龄人,高兴喜悦之情自不在话下。他们差不多都是各院系的学生会主席,综合素质普遍较好,十分活跃。当天下午,我们就在工会会议室进行了座谈会。同他们在一起畅所欲言,我感觉非常快乐,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回到了和学生会同仁一起高谈阔论的日子。
他们一致提议:要与我们搞一个联欢会,而且就是在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