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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讲的法语既流利又标准,
是从斯特拉特福学来的腔调,
因为巴黎的法语她从未听到。
——乔叟①,《坎特伯雷故事集》
唐纳德?菲利普森星期二早晨八点到达学校。秋季学期已经开始了整整一个星期,事情都很顺利。反对乱扔垃圾的活动正在取得一定成效,新来的勤杂工似乎是那种很顺从的人,而且家长—教师协会对他提出的实行更严格校服规定的倡议也给予了鼎力支持(他觉得有些吃惊)。在教学方面,只有四名老师在暑假期间离开了学校(这是去年总数的四分之一),普通教育证书和中等教育证书的成绩大大好于往年,新学期首次招满了初中生,他们当中(如果小学校长的话可信)有很多人成绩优异。可能再过几年会有一两个学生获得牛津大学或者剑桥大学的开放奖学金??是的,这个星期二的早晨,菲利普森对自己和生活都格外满意。唯一妨碍眼前风景的是一片乌云,比手掌大一些,挂在不远的天边。但是他有信心,无论出现怎样的风暴,他都能顺利度过,当然他需要比以往更加谨慎地把事情想清楚。
早上八点二十分,男女学生代表和往常一样来到菲利普森的书房,有几件事情需要他立刻关注。八点十五分,他听到韦伯夫人来了;八点三十分,贝恩斯来了。人们也更加准时了。他给六年级的学生教一点课(他是个历史老师),但他会把星期二全天都空出来。自从被任命为校长以来,每个星期二的下午他都会休息,而今天他也同样期待着惬意的一天。
早晨的各项活动都进展顺利——甚至连集会时的赞美诗吟唱都有所进步——直到十一点十五分,韦伯夫人接到一个电话。
“请问校长在吗?”
“请问您是哪位?”
“莫尔斯。莫尔斯探长。”
“哦,请稍等,警官。我去看看校长是否有空。”她拨通了校长的分机,“莫尔斯探长想和您说话,先生。我可以把他的电话接过来吗?”
“哦。呃。好的,没问题。”
韦伯夫人把外线电话转到校长的书房,犹豫片刻,又迅速提起听筒,放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