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是不服管理的祭司,而是公开叛乱的地方官员,最终破坏了埃及政府的中央集权。受过教育的书吏阶层记录了对法老统治秩序崩溃的惊诧,他们认为埃及政治解体是极其错误的。但是,公元前2200年之后的一个多世纪里,埃及政治四分五裂,正如美索不达米亚的常态一样。
最终埃及文明的大多数方面都严重地衰落了。地方统治者竭力保持作为法老尊严的高雅艺术和其他属性,但是越来越少的资源意味着奢侈品和专业技术的衰落。然而,即使在外部动荡和政治分裂时期,法老文明的记忆仍然幸存了下来。古王国时期的辉煌已经被视为典范,深深地扎根于尼罗河流域的大地上。
中王国
因此,毫不奇怪,经过近两个世纪的政治分裂后,埃及由一位来自南部的新征服者再次统一(公元前2000年左右),他建都于更上游的底比斯,而不是尼罗河三角洲南端的孟斐斯。所谓“中王国”因而建立,它持续到公元前1800年左右,埃及再次分裂为各个互相竞争的地方政权,每个统治者都声称自己是法老所有土地的合法继承人。
艺术风格和其他文献记录表明,中王国的统治者开始刻意效仿古王国法老的成就。但是它们之间有重大差异。神庙建筑变得越来越复杂。无论僧俗,地方领主和贵族的重要性都远高于古王国时期。埃及社会和文明因此变得不太依赖单一中心,相应地能更好地应对政治灾难。但是这些优势是以牺牲无与伦比的优雅艺术与一以贯之的风格为代价而获得的,而这正是古王国鼎盛时期(公元前2600~前2400年)的文化特点。
从事实来看,埃及历史随后的一个重大事件就是被来自亚洲、称为“希克索斯人”的蛮族武力征服,中王国时期这种文化领袖地位的分散也许对埃及文明风格的保留是至关重要的。如果仍然像古王国时期一样,由单一的法老宫廷囊括埃及全国的专门技术,那么它的毁灭也就可能意味着整个埃及文明的毁灭:但是在希克索斯人出现之前,通过在埃及社会内部广泛建立较小的专业化技术和知识中心,这种风险已经被消除了。
印度河流域的文明
人们对公元前3000年代出现于印度河谷的另一个伟大文明所知甚少。印度河流域的人所使用的文字至今还没有被现代学者破译,因此,了解印度河流域文化的首要路径仍未开放。对印度河流域遗址的考古调查也还没有完成,已经进行的一些考古挖掘则不尽如人意。但是根据已经发掘的东西似乎可以进行一些合理的推测。印度河流域文明有两大城市遗址,一个位于哈拉帕,另一个位于其下游几百英里的摩亨佐-达罗。这两个城市具有高度一致性的特点,如埃及古王国一般的政治统一或许能提供最好的解释。与苏美尔的联系是确定无疑的,因为印度河流域制作的印章和其他小型物件已经在美索不达米亚约公元前2500年的地层中发现了。因此,像埃及文明最初的发展阶段一样,与苏美尔的海上联系很可能加速了印度河流域文明的兴起。就像埃及一样,印度河流域人民发展的艺术风格和文字模式明显与苏美尔模式无关。埃及和印度河流域的人从苏美尔人那里学会的是发展自己独特的生活方式的动力。只有在最初,本地风格形成之前,直接照搬或亦步亦趋地模仿苏美尔技术的痕迹才能被发现。这种模仿的例子在埃及已经发现,但是目前地下水阻碍了考古学家对哈拉帕和摩亨佐-达罗最底层遗址的认识,也许那里还可以发现直接模仿的类似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