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亨佐-达罗和哈拉帕都被分成高地的城堡或圣祠与低矮的街区两部分。有些地区有成排的一模一样的房屋——也许是某些兵士或奴工睡觉的处所。除此之外,很难再推测出古代印度社会的社会结构。与埃及和苏美尔的相似性表明,由祭司集团组织起来为众神服务的社会也许是印度河文明的核心;但是我们不能确定就是如此。
构成这两大遗址的碎石堆所代表的时间跨度已相当确定,因为通过印章和双方其他的进口物品,与苏美尔进行交叉定年是可行的。在此基础上,印度河流域文明很可能繁荣于公元前2500~前1500年。这两个伟大的城市被入侵者毁灭,这些入侵者屠杀了居民,焚烧了城镇,但无意于定居下来。几乎可以肯定,来自北部操雅利安语的部落是毁灭印度河流域城市和中断其文明的蛮族。这次毁灭几乎是彻底的。只有无辜村民所熟悉的印度河流域文明中的某些因素幸存下来了。公元前1500年到至迟公元前1200年,当蛮族杀害或驱散他们的时候,曾经被首领(可能是祭司)掌握的专业知识和高级技术消失了。如果在希克索斯人入侵并占领之前很久,中王国的政治发展没有将维系埃及文明所需的技术和知识传播到众多神庙和贵族家族的话,那么同样的命运也可能降临法老统治的埃及。
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公元前2500~前1700年
虽然这些重大变化改造了埃及和印度河谷的生活,但是文明生活在美索不达米亚并没有保持静止不变。只是公元前3500~前2500年间苏美尔地区发生的根本变化在此后几个世纪里再也没有重现。长期以来,边境地区的蛮族渴望掠夺富饶的灌溉平原,如何防卫的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另一个同样难以解决的问题是维持城邦之间的和平,只有各个城邦都臣服于一个外来的、常常是被憎恨的蛮族或半蛮族征服者时,这个问题才能解决。
在无休止的政治军事动荡中,两个重要的变化必须提到。第一,公元前2000年后不久,人们在一般场合不再说苏美尔语了,它被各种闪米特语言所取代,其中阿卡德语是第一种形诸文字的语言。苏美尔语在日常生活中的消失似乎是逐渐发生的。来自沙漠边缘的闪米特语各族可能大量迁徙进来,以致苏美尔语逐渐退为宗教语言,在学校里学习,在宗教节日中吟唱。但是,用他们熟悉的语言称颂众神的显著需求使苏美尔语仍存留了许多世纪。正如我们今天可能得学习拉丁语一样,祭司必须学习苏美尔语,这要求他们创制双语词汇表和其他学习工具。这反过来又使现代学者一旦在古波斯语写成的双语铭文的帮助下掌握了阿卡德语,那么他们就可能破译和阅读苏美尔语。
第二,虽然经常倒退,但是领土庞大的政治帝国逐渐取得了统一和稳定。三种对后来的政治制度极其重要的机构发展使如下这些事物得以出现:官僚制度、法律和市场价格。官僚制度的原则在今天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以至于我们难以想象在一个人类社会中,个人的公共或行业角色不取决于他刚好担任的公职或被指派的其他职务。但当这种观念刚出现时,人们花了很长时间才对它习以为常。一个被国王任命为总督并携有文件为凭的陌生人得到的待遇肯定不同于其他陌生人。法官、军官、税吏和其他官员也起着特定的作用——他们必须通过劝说完全陌生的人相信自己有法定资格,并进行合作。而当这种观念得到承认后,国王就可能通过文武官员统治边远地区。即使没有尼罗河为埃及提供的这种特殊的联系途径,与遥远地区的有效合作也成为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