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入超强竞争
伴随着政治权力的分散,政党(多数政党和少数政党,主流政党和极端政党)、游说团体、媒体及选民等各类政治行为体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经选举产生的官员和政府机构现在可以自己制作媒体素材或直接在网络上与选民交流。单一议题利益团体现在会培养自己的候选人,而不是参与触手可及的政治进程。随着政治参与壁垒的降低,竞争者的数量增多了。有抱负的政治家必须考虑结盟,也要在政党、激进分子、赞助商、舆论界、公民记者、监督机构和各类游说者发起攻势之前抢占先机。
授权于个人
既非政治家也非专业人士的个人角色的扩展或许是政治离心机产生的最激动人心、最富有挑战性的效应,它的产生源于曾经把职业政治家和其他人隔离开的组织和文化壁垒的坍塌。随着主要政党影响力的日益下降,以及直接、简单地进入政治讨论的途径的增多,那些壁垒已经过时了。这一发展唤起了直接民主的希望,唤起了将雅典的集会模式或瑞士的州议会模式带入数字时代的希望。同样,它也引发了巨大的破坏,已经有大量例子证明,不怀好意的个人或外部团体有能力扰乱或阻碍政治进程。
所以,巴西前总统费尔南多·恩里克·卡多佐、德国前副总理约施卡·菲舍尔、瑞典前副首相莱娜·耶尔姆·瓦伦和智利前总统里卡多·拉戈斯并不仅是站在当权者的特权位置上无缘无故地抱怨,他们高高在上的政府职位所拥有的权力确实在衰退,并且这种衰退并不会给他们可以抵制、收买或击垮的某个特定的政治对手或组织带来好处。他们的权力衰退的原因不是他们的个性或施政纲领有问题需要纠正,也不是他们需要雇用新的谋士。相反,他们作为当权者身处的特权位置才是他们权力衰退的真正原因,而这样的高位曾经是一个人政治生涯的终极奖赏。这里要再次强调的是,权力不只是在转移,它还在衰退,并且在某些情况下,它还在消失。
政治离心机挑战了专制政权,让他们的敌人更难以捉摸,造就了新的挑战者和竞争者。但它所产生的效应同样也对民主国家构成了挑战。对许多支持者来说,民主是一个目标,专制政府权力的衰退推动着一大批国家向着这个目标前进。但是,权力衰退的效应不止于此,权力衰退背后深层的经济、技术和文化力量引发了很多思想和情绪,但这些思想和情绪并不都是民主的。地方分离主义、排外情绪、反移民运动和宗教激进主义都会从权力的衰退中获益。政治离心机的一个普遍效应就是使政治图景变得复杂,并消除旧的模式和习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它还将继续发挥这种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