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邻居讲他出国的某个亲戚,因为在外面生活拮据,所以光吃鸡了,还说他吃鸡都吃出了鸡屎味。这样的说法在当时无疑是骇人听闻的,一个在宣传中水深火热的国家有这么美好,穷得只能吃鸡?而另一个原因是,鸡怎么能吃到这么恶心的层面?等到下次再吃鸡的时候,我特别留意了一下,得出结论是不可能。那时候我们吃的都还是农村大娘家养的草鸡。那食后的滋味,鲜到无以言表,连抓鸡块的手指,打肥皂洗了一遍以后,依然弥散着不可磨灭的鲜香。
由于我这么热衷于吃鸡,家里经常开玩笑说,不如长大以后找个养鸡的老婆,这样不是天天有得鸡吃。是啊,多么美好的建议,可惜最终我事与愿违。倒是我弟弟,大学的时候一度想去西部养牦牛,大学实习偷偷去了一次青海,亲眼见证那里的落后以及现实与理想的落差后,虽然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但一直留有心结。毕业后,弟弟放弃了在本地名校当教师的机会,还是去了苏南的一家禽类养殖企业。我弟弟当时工作已经找好,是陪一个同学去面试的,结果被那个企业的老板相中,要聘请他。我弟也算是有点古人侠义的做派,提出他是陪同学来的,要么就聘请两个;假如只聘请一个,就请聘他同学。结果两个人都被聘请了。这样,他就光荣地成为一名如他所言的“养鸡的”。当然,我们也算是沾了点光,每年总会吃到一些品种不一的鸡鸭。这个已经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