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樫先是从北轻井泽移植到成城的庭院里,其后又把培育了二十年之久的树运到了这里。也有些树被猛烈的山风吹断了,不过,在这里由种下种子并长成的树,也长到了相当的高度。当时,千樫也还年轻,在这里勤奋劳作……”
“无论是栽种玫瑰的花盆如此之多,还是大胆地把树木培育长大的做法,在她的身上,总觉得有一种与塙吾良先生相似的东西。”穴井说道。
“吾良并没有特别关注过树木吧?”
“即使在培养阿亮的音乐才能的做法上,我也感觉到千樫嫂子有某种与吾良先生相近的东西。”亚纱说,“在我们家的血统里,可没有这种东西呀。在高中时第一次遇见吾良先生,哥哥你不是一下子就被那种东西给迷住了吗?”
“总之,他当时非常特别。另一方面,吾良对我父亲的水死很关注。除了家人以外,我第一个对他讲述了那个梦境。”
“吾良先生也把长江先生视为特殊的存在,他曾说过:‘因为那家伙拥有古义。’也正是因为这样,长江先生和古义这个形象才深深地镌刻在我的内心,成为今后想要好好干上一番的根据。
“所以……现在,舞台的基本形状已经成形,为了让您了解我们将采用何种形式推进对您的采访,又打算将其改编成怎样的舞台剧本,我们可以从古义说起吗?塙吾良导演似乎有一个将其改编为电影的腹稿,却由于他没有说出更多,我也就只好通过您的小说来了解了。因此,能请您用自己的声音讲述有关古义的情况吗?”
我为那个自然的流程所吸引。与上次一样,髫发子把录音设备放置在隔开这里与餐厅之间的柜面上,对我说明夹在衣领边的麦克风。穴井则让年轻人把刚刚收拾到会客室里的扶手椅重新搬过来。这把扶手椅随即被安放在了舞台中央。我觉得自己也被这按部就班的流畅所吸引了。
“请您用尽可能让自己舒适的姿势坐在这里。从现在开始,每个场景可能都会有不同的做法,我姑且站在您的斜前方,用简单的方式与您对话。假如我感到疲倦的话,会把搁置在那边的椅子搬过来坐下。长江先生坐着说话如果觉得腻了,就请您自由起身或是四处走动。也是出于这个考虑,髫发子在您身上安装了麦克风……
“长江先生就那么坐好……您在正前方所看到的,请想象为是我们安放在后院里的圆石。您所思考着的那两行诗……也许应该称之为俳句……就镌刻在那块石头上。其中第一行是:
让古义攀上森林的准备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