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简》精简大师们的剪影(5)

日本人的精简态度

柏恩德·纽恩博格

我16岁时生活在德国,从那时起,我就梦想着有一天能到美国工作。大学毕业后不久,我就得到了一份为期18个月的合同,工作内容是为一个总部设在美国的电力设备公司做国内安全检察员。当这份合同到期的时候,他们问我,是否愿意去日本待6个月,协助那边的工作。有两个同事说:“你不会再回来了。”我肯定会回来的,我说,因为我的梦想是到美国工作。

于是,我就去了日本。然而,我真的再也没有回去。

我在日本待了两个月。尽管我不会说日语,却可以在日本经商。因为日本有着出口导向型的经济体制,在那里英语是被广泛应用的,而我的英语说得很不错。在一次商务旅行的归途中,我和我的同事乘坐出租车,进行了一次观光。

我注意到了同事和出租车司机说话的口吻。尽管我对日语一窍不通,然而我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听起来十分友善。于是,我问同事:“你认识这个司机吗?”他说:“不认识,为什么这么问?”“呃,那是因为,”我说,“你们谈话的方式让我觉得有一种友善的感觉。”“在日本,我们总是这么谈话。”他说道。

我意识到,在那两个月的时间里,在餐厅、商店等场合,我多次听到这样的谈话方式和说话的语调。我不理解那些词语,但是我却可以大致跟得上他们的对话、语调、习性和感觉—不是根据他们说的内容,而是他们言语中没有表达的意思。就在那一刻,我意识到日本人在生活中就是用这样的一种态度来对待他人的。于是,我决定留下来。

由于我不懂日语,这反而给了我自由发挥的空间,去感受语言内容以外的东西。语言能力上的不足造成的对语言的精简反而奠定了我的认知,让我明白,这样待人处事的方式在日本是再正常不过的,而且,我喜欢这样的方式,我也想要待在这个地方。那一刻,一堆散乱的观察结果变得一目了然。观察被我放在了首位,而最终它起到了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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