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不像,也不是通常的那类浮尸。海岸警卫队说船长很担心,说它看来像是某种祭神的杀牲。尸体上有一个奇怪的切口。你要不要我叫警卫队派一只船去把它带来?”
格雷斯沉默了一会儿,脑海里剧烈地翻腾了起来,思维立刻进入了分析研究的状态。摆在他桌上的和电脑里的每一件事情现在都得搁置一边了,至少得等他看过了尸体再说。
“它是放在甲板上还是在货舱里?”他问。
“它被吸进抽吸头里了。他们除了把塑料布切开看看它是什么东西外,没有动它。”
“他们是在肖勒姆港外面进行作业的吗?”
“是的。”
几年前格雷斯去过一艘挖沙船,它用网拖上来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因此关于那种机械他还记得一点儿。
“不要去动那具尸体,罗恩,”他说——在尸体的周围或者在抽吸管的管嘴里可能有法医用得上的重要证据,“告诉他们,尽可能地让它保持原样,并让他们在海图上标记尸体打捞上来的精确位置。”
一打完和罗恩的电话,他便接着打了一系列其他的电话,立刻集结他需要的人员组成小分队。一个电话打给验尸官,通知她这件事故,并要求派一位内政部的法医学家参加。大多数从海底捞上来或是被海水冲上来的尸体,不管多么明显地看出这个人是死了,都要经过警察局的外科医生或其他医务人员到现场作出粗略检查,证明其死亡之后,再立刻由殡仪馆收尸队来收走,然后在殡仪馆里作出评估,看是非正常死亡还是正常死亡。但是这一次,格雷斯从听来的情况感觉到,那毫无疑问是非正常死亡了。
三十分钟后他已经坐在一辆公用的现代车的方向盘后面。车子一直朝港口方向奔去,旁边坐着丽齐·曼特尔警督。他在先前的几个案件调查中曾和她一起共事过。她是一个极有能力的探员,长得很漂亮,这又是她额外带来的一个好处。她有一头长及肩膀的金发,脸庞俏丽。她像往常一样穿着一套男式的制服。今天她是在一件干净利落的白色罩衫外面套着一件蓝色白条纹的上衣。这套衣服穿在某些女人身上就会显出十足的男人味,然而穿在她身上却显得十分干练,但仍不失女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