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之上》第二章(3)

要说刘旦图谋不轨,早在霍光预料之中,他已调兵遣将,悄悄对燕国做了布控,只等刘旦一有动作,就动他的手。这刘泽也跳将出来,霍光觉得好笑之极。你刘泽是哪根葱?非王非侯,与刘旦兄弟已沾不上多少边,就是把昭帝弄掉,这个皇帝也轮不到你头上,你来凑什么热闹?不过这也不是坏事,霍光正好拿这个刘泽开刀。刘泽究竟不是刘旦,刘旦是昭帝亲哥,武帝又驾崩没几天,如果直接下手搞他,于心不忍不说,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你霍光居心不良,要架空昭帝,自己好趁机做皇帝。

霍光二话不说,立马派出特使,连夜赶往青州,提审刘泽。刘泽细皮嫩肉的,经得起几下敲打?一五一十将事情供了出来。特使回报霍光,霍光轻轻咳声嗽,说:“出了刘泽这样的败类,真是刘门不幸啊,还留他做甚?”

刘泽的脑袋便离开他脖子,嘣一声到了地上。

处置刘泽的同时,霍光又传令布在燕国周围的军队,立即采取行动,将刘旦的队伍控制起来。然后拿着刘泽供词,让刘旦自己过目。刘旦见大势已去,只好乖乖受缚,进京接受审讯。霍光不想把事情做绝,送个顺水人情,让刘旦作出深刻检讨,放他回国继续做燕王。

一场未遂叛乱就这么被彻底挫败。昭帝地位得到有效巩固,霍光威信也越发高涨,一时权倾朝野。武帝早有遗诏,封霍光为博陆侯,霍光一直不肯受封。这下刚平定判乱,已是内无忧,外无患,大局稳定,这才高高兴兴照单收下侯封。

与霍光一起封侯的,还有上官桀。说起这个上官桀,可非等闲之辈。早年做过未央厩令,也就是武帝的马倌队长。穷兵黩武的武帝天性爱马,有事没事喜欢去未央厩看马。上官桀很卖力,将马喂养得又肥又壮,逗武帝开心。有一阵子武帝患病,久卧不起,上官想马喂得再肥,领导也看不见,不是白忙乎了?偷起懒来。谁知武帝念马心切,病情还没痊愈,就东倒西歪到未央厩看马来了,事先连招呼也未打一声。却见马们骨瘦如柴,风都吹得倒。武帝跌下脸色,望眼上官桀,说:“你一定以为我生病,不会来看马,才不再用功喂马吧?”上官桀吓得魂飞魄散,扑通跪到地上,磕头道:“听说皇上龙体欠佳,臣忧惧难安,也就无心喂马,亏待了马们,还请皇上恕罪。”武帝听罢,以为这家伙忠诚可靠,转怒为喜,不但没加罪于他,还提拔他为骑都尉,后又升任为太仆。

除霍光和上官桀,金日磾也在受封之列。可他却以昭帝年幼为由,不肯受封。谁知天不永年,不久金日磾病重,眼见得来日不多,霍光赶忙请示昭帝,兑现侯封。昭帝只好跑到金日磾病床前,给他颁发印绶。第二天金日磾便与世长辞。

金日磾一向为人厚道,霍光一直视他为知己。如今斯人已逝,霍光失去一个得力助手,不免感到有些孤独。对宫中事务更加勤勉谨慎,生怕哪里疏忽,酿成大错,日后到了地下,不好面见先帝。依然白天黑夜守在宫里,不敢须臾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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