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巩俐的一夜
我跟一个同事讨论过,哪个女艺人的唇印值得拥有?此刻的中国除了劳改犯已经无人饥渴。研究的结论是,唯有巩俐。这个女人给我的全部感觉是丰满,而且浑身充满魅力,她浑圆的躯干像母系社会的召唤那样,胸部在黄金甲里面桀骜的表演只能用“骤雨将至”来形容。那里容纳了一个社会变革的全部秘密,神秘又充满力量,可以征服和哺育万物。
昨夜匆匆一梦,跟巩俐对谈。当时颇有些惴惴,拣些真诚而耸人的词句说开去,我说:“我回想你的戏不过是一部红高粱,里面九儿有血有肉,后来的事情就是别人对你东方之美的期许,譬如那条网络上对你的总结——‘不言自美’。戏,却是一部也想不出来了。”她显然觉得这话中肯,这梦中一晤,竟然竹筒倒豆子般地说出很多实际的心思来。
梦中的这一“场”,是个授衔仪式的现场,巩俐授了中将衔,同时授中将衔的还有一堆我叫不上名字,靠一首晚会红歌跻身上流派对的女高音。跟一群那样的女人一同授中将衔,她表现得果然不安而火爆,非捉个工作人员来问问这一安排的合理性何在。“我一会儿上台肯定是要说说这事儿的。”她压低声音说。我连忙劝阻说,没意义啊,你已经是第一名了,不要再闹了。干吗让牛虻们捉住小尾巴,何况这一闹又是负面大于正面。她不听我的,我一着急,就醒了。
我躺在床上,一身的汗,想:这不是看三国掉眼泪么,我真为地球人操碎了心。白日里看多了娱乐八卦,连梦里也跟着艺人们神经紧张。以前老觉得,上台的人就不该出错,唱得多好,跑得多快都是应当应分。基于这个原因,杂技我就不爱看,一千个人叠罗汉,也不该跌落下来,跌落了,还用得着你们在电视上表演?可是,慢慢接触登台的人多了,就发现,这艺人的营造,是门大学问。
有些个经纪公司习惯把艺人包裹得严严实实,营造一种水泼不进的氛围。工作人员想跟艺人说句话,还得过几个人的嘴,口口相传,艺人发回话来,又像是垂帘听政,从遥远的化妆间里传出一句半句的意见。顺带着,加长凯迪拉克里面香槟,所到处红毯铺地,白毛巾侍候。接受了这般阵仗的艺人,更加需要一丝不苟,不可出错,不然满盘皆输。
回头咂么那梦,无比真实,声音、温度,巩俐与我交谈时的种种,心里反而生出对这个熟悉的陌生人的几分好感。于是,我不禁想到,梦如果能用蓝牙接通该多好——可以把自己与另一个人的梦接通,人们可以在梦中跟任何想接近的人谈谈心。人前人后地,梦里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