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军队及其战争》4.2 基本制胜战略(2)

不过,邦联战略具体实施起来包含几个致命弱点。首先,如果联邦政府利用外交手段并开展有效的军事行动,占领南部海港,实行严密封锁,那么英国恐将拒绝支援南部,这将使南部面对难以克服的经济与后勤问题。其次,邦联军若想保卫整个邦联边界防线不被占据人数优势的联邦军队击破,那么兵力势必将大大分散,恐无法在某些要点守住防线;相反,若是为了缩短战线,加强防御而放弃任何一部分边界地区,则无异于主动示弱,招致独立事业的失败。这一点在肯塔基—田纳西边界地区尤为如此,那里作为粮食补给来源,战略地位极其重要。再次,如果南部始终保持守势,这或许会对在战略战术上坚信进攻之道的邦联军将士产生不利影响。

同样重要的一点在于,南部或许会认为有必要对北部领土发动进攻,借此展示其决心,为友邦们留下深刻印象,并且打击北部士气,挫败北部民众对战争的支持。实际上,这一进攻性战略在战争期间两度在重要场合付诸实践,结果第一次(1862年的安蒂特姆战役)幸运的与对方打了个平手,第二次(1863年葛底斯堡战役)则一败涂地。这两次进攻不仅未能重创北部,反倒使北部士气高涨,让北部民众更加坚定了必胜的信心;而南部争取外国承认的企图则彻底破灭。必须补充说明的是,如果南部无需保留额外的部队和给养来保卫漫长的弧形边界地区上的其他区域;如果南部的诸位州长们不是为了“保卫本州不受侵犯”(尽管各州当时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威胁)而经常拒绝为更为宏大的战略努力投入各州的兵力与补给的话,这两次进攻或许都有可能实现目标。

综上所述,北、南双方在战争初期各自制订了基本战略,并且开始付诸行动。各自的战略原本都有可能成功,但真正奏效的却只有一方。究其原因,或许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这样解释:任何战略——无论在理论上是多么天衣无缝——最终都将在实战中经受考验,而这正是战争胜负所在,唯此方能体现出运筹帷幄与审时度势的才能,以及战略本身的高下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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