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社会学家研究人的看法如何在社群中传递,传言如何散播,或者政治性运动是怎样开始的时候,他们发现这一切都有一个共同点:弱联系的熟人拥有的影响力通常比好朋友大,或者两者不相上下。正如格兰诺维特描述的:“没有弱联系熟人的人,无法了解其他交际圈的消息,并且会受局限,只能接触到自己圈内朋友的看法和消息。”
丧失这种机会不仅会让他们无法与最新、最前卫的社会意识接触,还会对他们找工作造成不利影响,要知道,进步的机会很大程度上……依靠信息的及时性,因为要了解哪里有合适的职位空缺。
“另外,弱联系的人也许很难组织或团结发起任何形式的政治性运动……而一两个好友也许可以很快集结起来,但问题是,如果没有弱联系的人,任何这种形式的活动都很难超越这个小圈子,结果就是没有办法发动大部分人。”
弱联系的力量能解释朋友圈内的抗议如何扩大成更大规模的社会性运动。说服数量众多的人追求同样的目标是很难的,特别当这个目标确实难以达到时就更是如此——大至用走路上班代替搭车,小至因那家公司不支持有机种植而放弃在早上喝咖啡。多数人都不会义愤填膺到放弃搭公交或者不喝咖啡,除非他们的好朋友被羞辱或者被捕入狱。所以运动发起者们总将这个特点作为工具来发起抗议,即使一些人并不真的想加入进去,他们也会按照这个模式运作。这是劝说的一种形式,并且近百年来都屡试不爽。这就是社群或者邻里之间自发建立起来的义务感。换句话说,也就是同伴压力。
同伴压力,还有督促人们达到团体预期的社会习惯,都很难清楚表述出来,因为它们的形式和表现方式因人而异,各有特点。这些并不具备个人习惯那种一贯性模式的社会习惯,最终让每个人都向着同一个方向前进。
然而,同伴压力的习惯也有相似的地方。它们通常在弱联系的人之间传播,并且在共同的期望之下树立起威信。如果你忽视邻里间的义务感,如果你对社群的既定模式不屑一顾,你很可能失去你的社会地位。你会危及自己获得很多社群福利的资格,比如你没法参加乡村俱乐部、校友会或者教会,而这些正是你社群福利的前提。换句话说,如果你不向打电话找你帮忙的人伸出援手,他可能会向他的网球搭档抱怨,而他的搭档可能又会在更衣室里向另外一些人诉说他的抱怨,恰好那些人就是你想要发掘的客户。然后,这些客户就可能对你的印象大大减分,也许不再回你的电话,因为你有不与别人合作的前科。在球场上,同伴压力是很危险的。在成年人的生活当中,同伴压力是生意成功和社群自我管理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