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世纪末和21世纪初,冰岛人并不认为财富来自于自己身边、来自渔业资源的领海或位于地球边缘、牧草丰盛的牧场。冰岛人认为水电能源、水利是其财富的主要来源,壮观的瀑布和大量的地热井可将冰岛变成一个巨大的发电厂,这就是冰岛曾经和现在的梦想。但是实现这一目标存在很多操作上的困难,尽管冰岛拥有大量的、日益兴起的可再生能源,这些能源却不能出口。如果想利用这些能源,只能在冰岛本土操作。因此,为了开发利用资源,冰岛的首要任务就是争取到资金将地热和水变成能源。而资金只能来源于国外,因为冰岛本身并不具有经济实力。
正如中国一样,冰岛在20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也试图吸引外资。冰岛向外国企业家提供大量的清洁能源,以此吸引其到冰岛办厂,重点是高耗能的产业,如铝业。但是直至20世纪90年代,这一政策收效甚微,国际银行对冰岛的投资持谨慎态度,冰岛无法获得足够的信用。但是,冰岛的市场开放程度超乎人们想象,大量的热钱潮水般地融入冰岛境内。
冰岛重工业的发展并没有带来人们渴望的财富。冰岛重工业的收益十分微薄,不足以收回投资成本和能源费用。资本的回报率非常低,冰岛国家电力公司的投资回报率只有0.9%。
铝业是一个资本和能源高度密集的产业,但是能提供的工作岗位却极为有限。以美国铝业在冰岛东部的雷扎尔峡湾所建的工厂为例,该工厂所消耗的能源是冰岛所有民用消耗量的6倍,但是却只能提供500个工作岗位。
冰岛的工业冒险最后不得不以失败告终。那么冰岛的人均收入是如何攀升到世界第二的呢?这里我们就不得不提到金融泡沫,正如我们所见,金融泡沫把冰岛的巨额债务塑造成财富。但是冰岛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人们在大肆消费自己并不存在的资产。在冰岛人的脑海里,发电站、工厂和烟筒里面源源不断的烟雾是实现现代化的捷径。
这个天大的笑话的编造者正是高度复杂的国际融资。在冷战结束后,对于金融家来说,发现类似于冰岛水电工程这样雄心勃勃的大工程并为其提供资金是一件越来越容易的事。这些金融家相信这些项目是实现工业化的理想之路,因此极具投资价值。对于金融家来说,生产铝远比进行铝的回收再利用的收益可观,虽然生产铝对环境造成的污染极大。人们都认同对每天我们所消费的数百万个铝罐进行重新利用具有巨大的经济价值和生态意义。仅以美国为例,自1972年以来,美国一共深埋处理了1 700万吨铝,相当于美国铝业在雷扎尔峡湾工厂未来100年的产量。
冰岛作家、环境保护主义者和制片人安德里·马格纳森曾经对此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