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露出了一缕微笑。“可你今晚还有个约会。”我说。
别走。我暗自心想,“你该出发了。”我说道。
“首先,跟我约会的是一个名叫诺姆的家伙,他把收藏的古董步枪当成自己的骄傲和快乐;你来说说看,他是不是哪方面不得意,拿步枪当补偿呢?”
“但是今天晚上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我颤抖着慢慢吸了一口气,“我不会有事,真的。”
“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去跟诺姆约会的,那个有了毛瑟枪就自豪无比的家伙。”
我又哼了一声;当然,这一次我用了比较优雅的方式——有人告诉我,社交礼仪学校已经把我的哼声当作典范传授给了学生。“好吧。”我感觉四周的冰层仿佛正在崩塌,暖意又流回了我的身子。伊莎贝尔在拿主意,我对此简直感激涕零,不得不眨眨眼忍住泪水。但我知道伊莎贝尔已经见到了我的眼泪,什么事都瞒不过伊莎贝尔的眼睛。
“其次,”伊莎贝尔说着伸手握了握我的手,“今晚我们还是有点儿事情可以做的。”
她拿起电视遥控器像举奖杯一般高举在空中,脸上露出了美妙的笑容:“《天桥风云》 来啦!”
我觉得最后一缕恐慌也随之消散:“我说不定偷偷藏了些巧克力呢,当然,纯粹是应急用。”
“《天桥风云》、巧克力,再加上‘玛格丽特’酒。”伊莎贝尔说,“突然间又天下太平了。”
“我应该先跟你说一声的。”
迈克尔装出一副吃了苦头的样子,但他的眼睛出卖了他。他的眼神明亮而欢快,仿佛他刚刚打了个长得不得了的盹儿。对迈克尔来说,睡眠是不共戴天的死敌,他对它怀着满腔怨恨,恨它每天晚上都会从他那里偷走四五个小时。如果迈克尔能把“睡眠”告上法庭,给它安个盗窃的罪名,或者能约它来场街头大战,恐怕他早就已经这么做了。
“你不可以——不可以不跟我谈就定下这种大事。”我气急败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