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娅,亲爱的,我没有选择,我觉得必须那么做。”
“这么说你要辞职?那也行。等六个月以后你感觉烦了,又想回去上班了,那怎么办?我了解你,迈克尔。我敢说,你要是待在家里,一定会被逼疯的,用不着六个月,六天就够了。接下来怎么办?如果你雇别人来经营公司,事情会变得很麻烦,会有人来收购我们的公司,说不定还有官司……”
“我已经打定主意了。”
这时一位身穿白衣的医生走了进来,我如释重负地向她扭过身去。
“医生?对不起,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我是他的妻子,我想知道医院给他用了什么药,他的举止有些反常。”
医生摇了摇头,一条长长的金色马尾跟着“嗖嗖”地甩来甩去,让我感觉她非常不像一名医生。“他没有吃任何会影响精神的药。”
“没有吃‘赞安诺’?”我问道,“你确定吗?你能再确认一下吗?我以前吃过‘赞安诺’,我敢肯定他也吃了那种药,也许院方把他跟别的病人弄混了。”
“心脏科主任亲自负责他的病情,”她说着皱起了小巧的鼻子,“我敢保证不会弄混。”
“亲爱的,”迈克尔说,“我知道你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多,但你能相信我吗?我保证这样做没有错。”
“当然啦。”我说着对迈克尔装出一丝微笑,“会不会是头部受伤的原因?”我急切地压低声音对医生说道,“说不定他跌倒的时候狠狠地摔到了头。”
“你的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再说我也没有摔到头。”迈克尔反驳了一句。
“别听他的。”我对医生说,“查查他的瞳孔。”
也许正是医生把事情搞砸了,我边想边眯起眼睛打量着那位医生。她看上去太年轻、太活泼,不像是个真正的医生。说不定她是位住院医师——可是话说回来,医生们难道不该是一副疲惫不堪、眼窝深陷的模样吗?我瞥了一眼她的外套上用蓝线绣出的名字,暗自发誓待会儿要上网去搜一搜她的信息;也许我会把她的事情爆料给罪案新闻节目呢。我胡思乱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