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了。“他睡得很香。这对他来说再好不过了，但不知道他醒过来以后会怎么样。他得醒一阵子。他特别喜爱安柏。她只有十八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说什么都太早。”汉娜说，“她死了。她遭到了袭击。真的，我们只知道这么多。”
小男孩努力想要爬到戴安娜·马歇尔森的腿上。韦克斯福德看到她好像很厌烦地把他拉起来，态度冷冰冰的。“安柏昨天晚上出去了？大概是几点，去了什么地方？”
安柏的继母措辞谨慎。“她去俱乐部玩了。金斯马克海姆一个叫‘亮闪闪’的地方。大概是在八点半到九点之间。我知道，听起来很糟糕，但他们都这样。那个送她回来的朋友会在米尔巷的尽头把她放下来。以前有过这种事，她定期去俱乐部玩，一直都挺好的。”小男孩抓住她戴的珍珠项链使劲地扯。“不，布兰德，不要这样，求求你。”她强行把他的手指掰开，“安柏正在等她的高考成绩。她刚离开学校。听我说，我丈夫在睡觉，我想，我应该和他在一起，陪在他的身边，你知道。以免他醒过来后发现我不在。我再也不能丢下他一个人不管了。”
“我们只是想??”汉娜刚开口就被韦克斯福德拦住了。
“我们今天晚些时候再来，马歇尔森太太。到了那个时候，也许您和您的丈夫可以把那个朋友的名字告诉我们，再多跟我们讲讲安柏的情况。我们现在就走。”
戴安娜·马歇尔森等了好一会儿才给他们开门，小男孩坐在她的胯上。
“我们可以搞到那个朋友的名字，你知道，老爸，”汉娜说，“她又不是那个女孩的母亲。”
尽管他知道这是在全国警察队伍里通用的叫法，但他还是非常讨厌人家叫他“老爸”。如今他已经不盼望有人叫他“长官”了，但他宁可她对他直呼其名，也不愿意听到这个可恶的称呼。她刚加入他的团队的时候，他曾经温和地请求她不要这么称呼她，但说了跟没说一样。如果她有任何失礼之处，他就有理由责备她了，但她从未失礼过。他确信她喜欢他，甚至钦佩他，除了他老派的讲话模式和术语的用法。
她又把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因为他没有回答她。“她可能很喜欢这个女孩，”他说，“我们还不知道她做了多长时间的继母。也许从安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
回犯罪现场的路上，汉娜没再说什么。她很烦韦克斯福德用“女孩”这个词，安柏是个女人，她已经十八岁了。她想，他应该学习正确的用语，否则，这个瞬息万变的社会就会把他抛在身后。前几天她还听他谈论“人民”，其实他指的是“社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