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屋》节选(27)

他们打开所有的门和窗,让战火的气味在风中散去。刚娜拿着燃烧着的杜松,诵读着经文,走过每一间房间。接下来的四十个日日夜夜,他们都这样做。我成为他们最关心的事,最希望达成的愿望。他们洗刷去我身上的血污,为我换上新窗帘和新基里姆地毯,刷上新漆,到处充满了新的希望。

接下来的日子,艾诗玛整日整夜地注视着外面的街道,每有穿着军装的人路过,她的心都狂跳不已,直到他们消失在转角处。都不是她想要看见的人。她倾听空气中的每一声低语,努力想要辨清所有的声音,有一点点响动她都会冲到阳台,哪怕是最轻最轻的风咝声。可是,她一次又一次失望地发现,那只是她的幻觉。

男孩们有了一个新的家庭教师。他们叫他四指阿高普,因为他双手都没有拇指。

“你的拇指到哪儿去了?”阿拉丁问。

“战争把它们夺走了。”

“怎么发生的?”男孩子们想知道。战争对于他们变成了砍人手指的疯人。

“它们被截掉了。”

“怎么回事呢?”

让男孩子们感兴趣的是和身体器官有关的细节,而不是灾难背后的道理,也不是这一灾难代表的战争时代。

用脚趾握笔,四指阿高普教两个男孩从左向右写字。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使用拉丁罗马字母表。这对孩子们来说是新的方式,和他们以前学的阿拉伯字母不同。世界在飞速地变化着。欧洲把自己的文化强加给这里的人们,作为战败的报复。这个国家开始向西方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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