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屋》节选(22)

“你这妓女生的下流胚子,快给我滚,回去尿你妈的吧!”

大概就在同时,一个士兵从用来传递信息的窗户里捎进来一封信。信是在沥青纸上草草地写成的。“请答应我,我的心肝,你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一个字。”她对卡德里说,一边把信递给他,“给我念这封信,念吧。”

男孩流利地念道:

在丛山间,我奉命而行,幕天席地。你和孩子们就是我的星星。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这样?我呼吸一次,就问自己一次。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这样?但是我会回来,超脱一切,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会找到最大的幸福。我所有的思想,我所有的梦想,都是和你在一起,我的爱,你是我的灵魂。

没有署名。也不用署名。男孩认得这笔迹。“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他问道,他感觉到了这封信的分量,可是却没有准备好要接受这一切。“有茧在里面的那个蛋后来怎么样了呢?”

卡德里第一次看见,母亲的眼里落下钻石般的眼泪,在她的膝头聚在一起。如果那真是钻石,在后来他们家道中落时,就可以摆脱窘境了。

但是想到她身边的危险和腹中的跳动,艾诗玛知道她必须要找到一个平静之地,躲开这千疮百孔的城市里依然传说的谣言。她要到她姐姐米莉班身边去。让她的儿子和女仆们可以得到片刻的安宁。让她可以在无人打扰的地方生下这个小生命,那是一个丝绸围绕的世外桃源。

于是,有一天,他们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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