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屋》节选(4)

琥珀小时候每次听到这个故事都会问:“那些女眷们后来怎么样了?”

“很不幸。帕夏的阉人随从带着她们到欧洲很远的地方,从一个村庄到另一个村庄,把她们当成会跳舞的熊一样的珍奇动物展出。”

“为什么呢?”

“因为她们无名无姓,也无处可去。没有人要她们。她们从家乡被人拐出来太久了,没有人记得她们是谁。”

“我绝不允许你一个妇人家带着孩子住在一个无亲无故的城市里!在这样一所大房子里!” 她的哥哥爱斯堪德生气地走来走去。“别那么固执好不好。到我的庄园去。你的两个儿子需要有男人在身边。一个女人家也不应该和家人离得太远。”

“这是我的家。”艾诗玛很坚决地说,“我要留在士麦那,因为我丈夫把我娶到这里来,我就要留在这里。两个女孩会帮助我。我们会过得很好的。上帝会保佑我们。”

“两个女孩”指的是那两个库尔德女仆,刚娜和爱丝。是艾诗玛丈夫的连襟,热心的米姆·帕萨先生送给她的礼物。她们的故事我听了一遍又一遍。她们四姐妹来自阿勒山地区。她们的村子遭到了大屠杀,四姐妹躺在废墟里,奄奄一息。米姆·帕萨先生救了她们的命,并把她们带了回来给他的妻子和艾诗玛做礼物。从此她们就成了这家的人。

“看到你这样,我的心都碎了。你从生下来就固执得很。记着,没人知道命运会带给我们什么。你想回家,我随时都欢迎你。”在动身回他的丝绸庄园之前,爱斯堪德这样对艾诗玛说,“无论天晴或者下雨,记得我的话。”

“我会记得的。”

他离开的时候会想得到吗?他们会料到在不久以后,命运就使他们天各一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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