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日本宪兵吧。”
蒲生在棋盘上摆放棋子,同时应道。
“宪兵?你怎么知道?”
“这是很简单的推理。”蒲生抬起头,望着窗户说,“他的脸晒得很黑,但额头以上的部分却很白,还有,从我这里都看得出来他头顶毛发稀疏。从以上可推测出他因为工作的缘故,得常在外头行走,而且平时都戴着帽子。那么为什么他现在没戴帽子?一定是因为他只要戴上帽子,任谁一看都知道他的职业是什么。总是戴着特征如此明显的帽子,而且不想让人知道的职业,想来想去,就只有宪兵了。”
过了一会儿,葛拉汉晃动他那浑圆的肥肚,笑出声来。
“哈哈哈,我猜也是这样。”葛拉汉向夫人眨着眼说道,“很惊讶吧。这位青年这么年轻,而且还是日本人,但他不仅英语说得好,又很聪明。否则,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他呢。”
语毕,他轻拍了几下夫人的手臂,再次坐回椅子上,与蒲生迎面而对。
“既然明白了真相,那我们再下一盘吧。”葛拉汉一面摆着棋子,一面摇头低语,“真伤脑筋,那样也算是间谍啊。”
接着,他猛然抬起头,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
“对了,我大英帝国有一句俗谚,说‘间谍是件卑鄙的工作,只有绅士才能从事。’举例来说,那位贝登堡男爵,昔日在南非爆发战争时,曾经乔装成昆虫学家,只身潜入敌区,目的当然是当间谍。男爵为了顺利进行间谍工作,不仅事先学会如何使用捕虫网,还在事前备好画有蝴蝶的素描本。换句话说,只要将敌区的详细情形写在蝴蝶翅膀的图案中,万一接受调查,也不会让人起疑。贝登堡男爵还为了防范被敌人逮捕,特地做了一项惊人的准备,他竟然事先将身上穿的衬衫浸泡在白兰地里。多亏这招,在他真的被敌人逮捕时,对方心想,像这种浑身酒臭的人应该不会是间谍,只是一般的醉鬼,当场就释放了他。还有,男爵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