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情人》陪瞿红吃饭(8)

“就算是那意思,那又怎么样?”

“所以我不服呀,”瞿红说,“那么帅的男人怎么会呢,所以就想试一下。”

“这么说是我错了?”

“是你错了,错得离谱,张朝晖不要太异性恋哦!”

“我很后悔啊。”常乐叹息道。

“后悔也来不及了。”

话说到这份上不禁有了一点调情的味道。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是彼此熟悉的缘故,熟悉到了调点小情也无伤大雅,不会出事。这暧昧的氛围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形成的,得日积月累,朋友之间的交往总得有所进展。

友谊在进展,交谈的内容在变化,季节亦然。如今坐在桌子边上的瞿红、常乐已是一身秋装了。言语逐渐露骨,掩饰越来越少,而身上穿的衣服却越来越多了,就像是多了一些保险。

村西的小卖部前面,张朝晖也已经穿上了长衣长裤,风景一再变换,甚至于落叶飘零了。他立于村头背风而立,竖起了风衣领子。只是电话的内容不变,或者说开始的句式不变,仍然起于,“Hello,是Eric吗?Good morning,早上好!现在是您的汉语时间……”

管电话的大爷继续看天,然后骂一句,“傻逼。”他关上半扇窗户,以免更大面积的冷风吹拂进来。

这边的店堂里,瞿红和常乐碰杯不已,交谈继续向前深入,有时候也有所退却。暧昧似乎已经到头了(再往前就要出事),而默契正在形成。如今他们甚至可以不涉及张朝晖,只论你我了。“什么时候你也买我几张画,也算是朋友一场。”

“我们家没有堂屋,只有客厅,挂国画不合适。”瞿红说的“我们家”实际上是她父母的家。

“那就挂在这儿,墙上不都空着吗?”

张朝晖的店里的确三面墙都空着,只有对着门的那面放了一排货架,货架上陈列着画盘。

瞿红想象了一下张朝晖的画盘和常乐的老虎共处一室的情形。“还是不合适。”她说,“那张朝晖还不得把我骂死!”

“你也该气气这家伙了,不能太随着他。”

话题又转到了张朝晖身上,看来这家伙是绕不过去的。

“喝酒,喝酒。”瞿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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