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和士兵生活的世界体现在方方面面的细节中，当领导的要了解他们的生活、他们的世界，就得以各种正式的或非正式的方式去了解这些细节。除了顺道视察，我还靠一大批非正式的观察员来了解情况，他们可以当面向我汇报，让我知晓在正式情况下无法了解的系统运转细节。在做部队指挥官时，部队的牧师、军士长和他的那帮子人、监察长，以及在我“开门接待办公”夜晚来访的士兵都是我的观察员。在做国家安全顾问和国务卿时，我在政府内外都有信得过的朋友帮我到基层巡视，让我及时掌握信息。做领导的得熟悉下面的状况，光看报告和听下属汇报是不行的。
有一次在国务院，下午2点钟左右，我四处溜达的时候碰到一个溜号的年轻女职员。她像是没有认出我来，或者只是装作没有认出我。我问她为什么那么早就下班，她回答说：“我这是弹性工作制。我早上7点钟就开始上班了。”
我感到很奇怪，因为我没有听说过弹性工作制。我轻松地跟她聊了起来，问她和同伴工作的情况。我了解了很多关于弹性工作制的情况，我手下的工作人员从来没跟我讲过相关的事情。我意识到这种工作制还不错，有必要推广。到这个时候，她还是装作没有认出我是谁。
我想逗逗她，就说：“哎呀，我也想实行弹性工作制。谁给你安排的弹性工作呢？”
她回答说：“去问你的顶头上司吧。”
“我星期一就去问他，等老板从戴维营（美国总统的度假胜地）一回来，我就去问他。”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那好，希望他能给你安排好。”然后她出门走了。我愣在那儿，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实行弹性工作制。不过我对弹性工作制一下子有了很多了解：对我而言这是桩小事，但对她和我的下属们是件生活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