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很想对他有所补偿,可二弟对我的钱财均拒绝了,他说,我们并不是因为你有钱才认你这个大哥的,同样,如果你什么都没有来到这个家里,你仍是我们的大哥。
二弟就是这样一个正直的人。
这次我回台湾的时候,他本来说好了,让儿子去送我,他就不到机场送我了。
我知道他嘴上跟我吵,心里还是有我这个大哥的,也许他怕分别那种场面的难受,所以,不想到机场送我。
可是我在机场已经入了关,开始往飞机上走的时候,突然,有一个机场工作人员走到我面前问我:“是何先生吗?”
我忙点头说:“是。”
她说你的家人在机场外面送你,请你回头再看他们一眼。
我一听马上回头张望,却一眼看见了气喘嘘嘘的二弟在入关处那里拼命地向我挥着手,挥着手。
我只看到他的嘴在动,可我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我痴痴地望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时后面的人已经催我快点进去,我只好向二弟用力挥了挥手,说了一声,“再见!”便上了飞机。
可是我跟二弟没有再见。
他于1994年1月1日,因食道癌去世。 1994年夏天一帮老兵找到我,请我带他们回来。他们当中好多人是第一次与家人联系上,所以,对回来会怎么样心里也挺没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