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的家世》第五章 狗的习惯(4)

在村子的抽水泵边,沃尔夫遇见了一只黄色的小混种狗,这只小狗吓得拔腿就跑,试图穿过开着门的商店。沃尔夫紧追不舍,用我之前描述的动作猛撞小狗的侧面,于是将它从商店门口撞到了街道上。沃尔夫如闪电一般跳到小狗身上,一次一次地撞它。小狗每次都发出痛苦的叫声,最后绝望地撕咬沃尔夫。沃尔夫既没有发出吼叫,也没有做出令人害怕的表情,它对小狗的撕咬毫不在意,只是继续无声地撞击。沃尔夫是彻底地轻视这只小狗,根本不把它当作对手,甚至都不屑张嘴。因为沃尔夫十分讨厌这只在苏西发情期频繁出现在我们家花园中的小黄狗,所以用这种粗俗的方式发泄心中的愤懑。在感到真的疼痛之前,可以通过动物嘴角的特定位置,观察它的恐惧:嘴角托向后,颊腔黏膜向外转动,直至嘴唇,形成黑色的框架。犬科动物露出上述的表情,再加上哀鸣声,即使是人类,也能看出它的无助。

沃尔夫的父亲老沃尔夫到我们家前面的阳台上探望它的妻子珊塔和成年的孩子们。它先和珊塔打招呼,互相朝对方摆了摆尾巴,珊塔爱怜地舔了舔它的嘴角,温柔地用鼻子拱它。然后老沃尔夫转向正开心地向它走来的儿子,先用鼻子轻触儿子,然后试图去嗅它儿子的臀部,但儿子却把尾巴夹在两腿中间,老沃尔夫只好作罢。这只小狗拱起后背,举止谦卑,但并不是害怕父亲,小狗用鼻子不断蹭着父亲,试图舔父亲的嘴角,实则是向父亲撒娇。老沃尔夫并没有摆出自负的姿态,而是让自己保持一种僵硬、高贵的姿势,似乎有些尴尬。它把头转向一边,高高地抬起鼻子,不让儿子碰触。但儿子似乎被父亲回避的姿态鼓舞了,更加坚持不懈。父亲不太高兴微微地皱起了脸。但相反,小狗的额头则平滑伸展,眼睛凹处像有个裂缝似的。珊塔问候老沃尔夫的方式也是如此,小狗的表情动作和一只顺从的狗对其主人的动作一样。按拟人说法来讲,小狗会在畏惧和敬爱之间找到一个折中的办法,促使自己亲近父亲。

沃尔夫的妻子苏西在村里遇到了之前提到的罗尓夫的儿子,后者是柯利牧羊犬和德国牧羊犬的混种狗,一岁左右。最初它误将苏西看成了沃尔夫,着实吓坏了。

由于狗的视力不太好,它们只能区分远处物体的大体轮廓,由于沃尔夫是这个地区常见的一只松狮犬,所以苏西偶尔会被误认成它那强大的丈夫。这只年轻的母狗之所以如此傲慢,显然是因为这种误认使得其他狗对它十分顺从,而它却将此归因于自己的凶猛。沃尔夫的毛是红色的,而苏西是蓝灰色的,由此可见,狗对颜色的辨别是多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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