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夫在威尼斯,死亡在瓦拉纳西》(21)

“对的。”哇,他真的乐在其中了。早先的无能表现不见了踪影,如果有点什么问题的话,他觉得自己有点太自大了。

“五十块钱从二手店买的。”她说。

“真的吗?看上去很贵,我不知道,两倍这个价钱。”一个服务生从它们身边走过。“你要一杯贝利尼吗?”杰夫落落大方地问。他们一人取了一杯,把手中的空酒杯放在服务生的托盘上。这段开场白结束后,他们聊起了双年展的住宿问题,她住在哪家酒店,待多久(她周日离开)。这也给了杰夫仔细观察她的机会,从她脸颊上的雀斑,她的耳环(金色的小耳环),到她丰满的嘴唇。弗兰克和劳拉的朋友朝他们穿过身来。

“我们要过去看看布鲁斯·诺曼是否能给我们多带点观众来。你们也跟着来吗?”

弗兰克对他们两人同时说这句话。在一般的场合下,杰夫会是第一个想奉承这样的大牌艺术家的人,但现在--虽然他逼迫自己什么都不说--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我们留在这里好了,谢谢你,弗兰克。

“我们留在这里好了。”劳拉说。

“等下我们回去见。”她的朋友说。

“伊冯娜。”

“伊冯娜,对了,当然了。”他很欣慰两人得到了单独相处的时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很想把对话拉回到她的礼服和他的衬衫上,男人味和女人味的换喻--如果这个词没用错的话。与此相反,他却 问了个很无聊的问题,她是做什么的。

“我在一家画廊工作。”他之前想要搬去洛杉矶的冲动进一步得到了证实。这对他的人生说明了什么呢?他的状态,他已完全准备充分,能够把帽子脱下来,把所有一切都塞进去?也许,这“所有一切”其实是“什么都没有”。

“你呢?你做什么?”

“记者。我是个自由撰稿人。如果这也算个真正的工作,我也许能停下来做点别的,但自由撰稿就是在你停下别的工作后开始做的活儿,所以我的选择很有限。这就好像是退休--两者之间,有时很难区别。”

“事实上,我马上要辞职了。虽然画廊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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