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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尔佩珀的房子十分富丽堂皇,用传统的科茨沃尔德石铸造,线条和雕刻风格明快而又内敛。
院子由灌木围栏包围,树木周围环绕着草坪,不管怎么说,库尔佩珀对于树木的布置是否有明确的想法暂时无法确定,草坪修整得很漂亮。上面有一片改成了槌球场,但是似乎很少使用。车子驶近的时候,帕斯科瞥见一个亮橙色的身影趴在那儿,正在草坪边把秋风吹下的落叶拨开。身着荧光色衣服的园丁,他想。他按响门铃的时候心想,会不会有一个全身正装的管家来开门。然而是库尔佩珀亲自满脸关切地打开了门。
帕斯科能看出来,埃莉顿时就不喜欢他了。他想起了自己对于玛丽安娜·库尔佩珀的反感,再想到之后还有整整一夜,他不由发出呻吟。这家人看上去没有太多社交活动,看来“性致”也不高,参观了他们分居的卧室之后他产生了这个念头。而这又令他想起了在布鲁克塞德村舍里装饰华美的枕头,半数当地的警察都参观过它。它是那么漂亮,他还没来得及在那上边和某位警员的太太干点儿什么。
这种轻率的想法令他陷入了罪恶感之中,于是,悲伤又随之而来,尽管持续的时间不太长,但是却让任何与之相反的想法和情绪都显得既可憎又恶心。
埃莉也是同样。当库尔佩珀为她打开卧室房门的瞬间,她挑起了眉毛,好笑地看着他。
这个夜晚并没有因为玛丽安娜·库尔佩珀的归来而好转。帕斯科在打开自己行李箱的时候听到汽车开进来的声音,于是不一会儿他就离开了房间,在楼梯口找到了埃莉。她正大大方方地偷听下面的谈话。
库尔佩珀中性的声线听上去就像一阵模糊的哼唧,不过他太太那高贵优雅的声音足可绕梁三日。帕斯科想起了在当地剧院观看的童声演唱巡回表演(尽管现在这表演也不怎么样了),那些女孩年轻而富有朝气的声线排云而上,与上帝同在。
根据所听到的内容已经可以了解到,玛丽安娜·库尔佩珀对于她丈夫邀请了帕斯科和埃莉来家里过夜的事情一无所知。他们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早知道这样就不来了。帕斯科移动到最近的门,打开,又用力的关上。或许有更礼貌的表达方式,不过帕斯科觉得不如将这种考验留给对方。
“我们现在下去吧,怎么样?”他低声问埃莉。
库尔佩珀在介绍他们两人的时候表现得毫无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