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日晷》第一部(33)

真是荒唐,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继续说下去。他被割裂成了两半,其中一部分以一种警方的兴趣审视着另一部分。在职业生涯中,他看到过这样的情况不下百次。一起命案或事故的现场目击者,忽然之间,认为自己真切地“感觉”到了他所看到的东西。这是一种完全无法预测的癔症。这种症状往往伴随着精神崩溃,或者表现为一种较为温和的失忆、盲目无理由的恐慌。又或者,如同现在,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舌头。

一大杯白兰地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如果你控制不了自己不被压垮,他所分离出的警察部分想,那么显然这里是个减压的好地方。

“请坐下,先生。把这个喝了。要清清脑子,没什么比这个更好了。”

“我很抱歉。”帕斯科说,忽然又找回了说话能力,“我真是可笑。”

“没这回事。来吧,把白兰地干了。”

他照做了,于是感觉好多了。

“您真是好人。”他说,并试着找回对局势的控制权,“我很抱歉。我应该在询问前先表明自己的身份。”

“这没什么。”迪克森注视着他。他那双阅人无数所锻造出的眼睛可以洞穿一切,分辨出哪些人是可信的。帕斯科通过了检测。

“您想要知道什么呢?”

“只是霍普金斯太太来时发生了些什么,她说了什么,类似这些。”

这太蠢了。这些在笔录上都有。巴克豪斯会让他看,他也可以安排非官方的阅览。他到底在期待什么?找出什么不可思议的深藏的线索了吗,可以清晰地揭示出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然后证明科林??是无辜的?他一定是无辜的!那么,该死的,他究竟在哪里?

“昨晚上没什么特别的,”莫莉·迪克森说,“我们都忙着招呼客人,你可以想象的,周五晚上那种时候,不过那天更糟,因为只有我和酒吧招待两个人,她动作不怎么利索。山姆去了公共设施委员会开会。罗丝到了免照柜台那里。”

她指着两间吧台之间的一扇钉在墙上的小活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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