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摘下这朵小花,低声问如寄:“你会变成这朵花的样子吗?”
如寄眼睛盯着岳好手上的花儿,注目良久,后来伸出细瘦修长的手把这白色小花接过来轻声道:“这是雪绒花。”
岳好不懂,见如寄神情专注,惊奇道:“雪绒花?这名字真好听。”
“嗯,这花本长于高山奇寒地带,在人迹罕至的孤崖峰顶。只有雄鹰才能落脚的地方,雪绒花才会盛开,所以在西方这花还有个名字叫勇敢者。”说到这里,如寄把雪绒花凑到鼻端,轻嗅它的气息。
岳好听得入神,问道:“想不到在我们这样的穷山沟里,随手一朵不起眼的小花竟然这么了不起?”
如寄听了,转过头来看着岳好,他薄薄的嘴唇微笑了一下,对她道:“雪绒花就是雪绒花,西方人把它奉为尊贵的国花也好,东方的牧民嫌弃它有味道牲畜不吃也好,它仍是它,不会因为别人对它的崇拜还是瞧不起而改了天性。”
岳好点点头,觉得如寄说的话大有深意,自己心中微有所动,俯首沉思。
如寄续道:“微小,洁白,像一朵夏日的雪花,晶莹又纯洁,不争妍,不斗艳,在那高山崖上,与雄鹰为伴……”轻轻地说完,看着身旁的岳好,见她低着头静静的一动不动,纯净的只属于少女的眼睛在专注地看着雪绒花,心形的脸蛋因为嘴角微微抿起,显得下颌更为秀气。
“关于雪绒花还有一个传说,有些国家坠入爱河的男子,会不畏风险攀上悬崖,摘一朵雪绒花放在心上人的窗前,表达心意,心上人掀窗看见洁白的雪绒花,就会爱上这位勇敢的男子。但是若这男子采摘雪绒花的时候,把雪绒花连根拔出来,那么他就会受到诅咒,摔入悬崖而死。”
岳好嗯了一声答道:“不能动了它的根?”
如寄手指轻轻转动雪绒花,末了把花儿递给岳好道:“这不过是传说罢了,想来是采摘雪绒花太过危险,很多人遇上了凶险,所以人们就附会一番。你刚才问我会变成这朵小花吗,我想我不会吧,我长到如今十九岁了,还真的……真的……”如寄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似乎费了他很大力气,好半天才续上道,“我长到如今十九岁,还真的从未勇敢过。”
“你怎么这么说?”岳好听懂了他的失落,心里自发为他不平,肯定地说:“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