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我麻子长这么大还没甚叫我害怕的呢。上次我——”话音尚未落地,平子已接口道:“上次你去城里,路上三个强盗抢你钱,你三下五除二将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对不?麻子哥,莫忘了这可是和小日本对阵呢!”
“那……那又怎样?”麻子脸上掠过一丝红晕,“真要打起仗来,我麻子若有丁点儿怯阵,便不是……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好,有这话便成。”平子手握拳轻打了下麻子,“但兄弟们拧成一般绳,我就不信它小日本能讨了好去。国成哥,你说小日本军舰会来吗?”
王国成斜倚在炮上,闻听拍拍炮管道:“我巴不得他来呢!这家伙摸了这么多年,可还从未真格用过呢。”
“对,狗日的来了,定要他晓得咱北洋水师厉害,看他还敢不敢目中无人。”
“最好打沉他艘军舰,这样——”
“军舰!后边发现一艘军舰!”兀自说着,舰桥上值哨水兵喊道,“快去禀告方大人!”众人一怔,忙不迭各就各位,王国成脸上掠过一丝笑意,问道:“喂,你可别看错了,是不是‘高升’号过来了?”
“没错,是军舰!”盏茶工夫,那水兵又嚷道,“快告诉方大人,又有两艘军舰出现。是日军‘吉野’、‘浪速’和……和‘秋津洲’号!”“终于来了,狗娘养的。兄弟们,装填炮弹!”半晌不见方伯谦影子,王国成急道,“方大人呢?!”
“方大人睡得正香,我唤了几声他都没应声。”
“混!也不看看这甚光景?!”王国成说着拔脚急奔管带室。
打昨日闻得风声,方伯谦心里便十五个吊桶打水价七上八下,及丁汝昌三番五次催促,更是一颗心直提到了嗓子眼上。俗话说怕怕处有鬼,倒还真灵验,果然便派了他出海。亥时起锚,方伯谦便受惊吓的兔子般缩在管带室里,辗转反侧翻了一夜烧饼,直日将破晓方迷糊过去。
“大人,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