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一段屎化史(3)

她当然也有一段“历史”。她毕业于一所女子学校,加之性格上的羞怯和谨慎,使她未能加入学生时代的恋爱群落。在参加工作与我成为同事之后,并在我向她表白之前,她曾有过一段所谓的初恋经历。具体是她的父亲想把女儿嫁给其朋友的儿子。在我看来,是那种青梅竹马,因为她提到他,称为“哥哥”。那个男孩得家庭之便可以经常到她家去,他们也曾约会。但维持不久,即已告终。虽然那个男孩后来还曾多次向她吐露心迹,但都遭到了她的委婉拒绝。有一次,那男孩又去她家,和她一起吃了饭,并且使用她的QQ给我发来一坨屎。等那男孩走掉之后,她把这情况告诉了我。我出于嫉妒表示“恭喜”。她于是声明,她与那人彼此并无什么感情。我问,那我们呢?她说,我们见了面没有感情。

“见了面没有感情”。是的,我们背景悬殊,志趣相异,约会寥寥,面对面的交谈相当有限,生活境况完全不同。正如她有次所总结的那样:我们见面聊不如上网聊,QQ聊不如发短信。我们是控制距离的“地下工作者”,是“黑暗中的熟悉”。

在单位职工花名册中看到她的手机号码,这促使我去买了手机。2004年之前,使用手机需要个充分的借口,起码在我的生活圈子里是这样。比如做生意,比如每天有很多人要找你,比如我是他妈的有钱人。我的借口不充分,所以不要。不像现在,借口被缩小了,这也是时代使然。既然我们相遇,我抑制不住地喜欢上了她,那么看到她的手机号码,我当然要立即买一个。想法简单而朴素:给她发短信。

有如宿命,和她交往前后大致一年,我们最主要也是最重要的联系方式竟然就是短信。如果那真的算得上是一场恋爱,我们的恋爱是以短信谈的,而绝对不是大家经验中的花前月下、礼尚往来。表白是短信,最终的“摊牌”、分手也是短信。手机有那么多用途,我相信发明它的初衷是打电话。你也会问,你们老短信干吗?直接电话就是。是啊,确实如此,我也常因此而难受。当我想念她的时候,想约她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说,难道我们真的是节省的人,能一毛钱(一条短信价格)说的话绝不用六毛钱(电话每分钟价格)?或者说,我对她的感情本质上就是廉价的?哈,不不不,不是那样。这里面有深刻的原因,本篇文章我不想涉及。我想说手机在我们恋爱过程中所发挥的惊天动地的芝麻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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