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机下手的贼》(27)

而上一回我真正和女人上床是……呃,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了。我曾经有个认真的女朋友,交往了几个月,然后冬天时走到苦涩的尽头,不是去年冬天,而是前年。然后接下来那个春天(也就是说去年春天,大约一年前了)的某个时间,我就开始发作了。

发作。我不知道大家是什么时候开始使用这个说法的,也不知道在这个方便的说法流传之前,我们以前是怎么形容这种状况,或许是“行为失调”吧。不论你如何称呼它,我对自己心碎的反应就是顽固地照顺序连做三件事。第一件是我每星期大半的时间都多少处于酒醉状态,但对我造成的唯一效果就是昏昏沉沉的宿醉和典型的酒后懊悔。然后我开始用一种颇为急切的态度追女人,还真追到了几个,不过我能追上的,都是任何自重的选手不会沾的那种。最后,就是去猛偷一阵东西,在那种状况下,我大概会连续两星期每晚平均闯一次空门。我制造了个人的犯罪高潮,而其中要承担的风险完全不堪设想,但至少我没有自毁倾向。我并没有下意识地希望被捕,也没有人抓到我,而当我终于恢复清醒而再度平静下来时,至少有了一笔可观的金额收在我的备用户头里面。我全身而退,至少比喝酒和追女人的下场好多了。

而从那阵子之后……唔,我的性生活就像个坚守誓约的神父一样。我帮卡洛琳写她在“相约女同志”网站上的征友广告,(“想寻找春天艳遇吗?五英尺二英寸,双眼痴情,喜爱纽约,讨厌垒球,规定自己只养两只猫。我认真的关系往往以心碎或性生活死亡为收场,所以来场不认真的关系如何?”)却不肯替自己写个同样的广告。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我必须经历的阶段。我的生活显然还没准备好要接纳另一个女人,等我准备好的时候,我会自动改变我所散发的心灵感应频率,而现在清醒地懂得要避开我的那些女人,届时就会突然认为我迷人极了。这只是时间的问题,我告诉自己。时间,就是这样。

所以《法网游龙》结束后,我看了五分钟本地新闻,然后把电视频道切来切去,这台看三十秒,那台看两分钟,没有被任何频道吸引,或许因为我看得不够久,没法让它们有机会吸引我。我想过要打电话给弗朗辛,(“嗨,我今天晚上在《法网游龙》看到你,我发誓我的视线无法离开陪审席。你真是照亮了整个屏幕!”)也找过她的电话号码,可是我们没约会的这几年,我曾更新过我的通讯录,没留下她的号码。我伸手拿电话,发现竟想不起她姓什么,于是又把话筒放了回去。然后我又逛了一圈儿频道,然后关掉电视站起来。

前面所述的一切都是为了解释我接下来的行为,或许可以解释,但无法当做理由。整件事真是难为情,所以我也不说那么多了。我只是平铺直叙地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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