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我们对面坐着,犹如梦中(16)

寂寞,跟孤独是不同的。

我跟北京的朋友们一起吃饭,喝东西,他们聊的话题全是微博上的热点。

回去的时候,有人问我:“你是不是不开心?”

我说:“不是,人一多我就不爱说话,我是这个样子的。”

可我知道很多时候我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多月,一事无成,从南边搬到了北边,在十九楼的黄昏里一个人看夕阳。

我最喜欢的那部电影叫《The English Patient》,在北方的秋风里,我觉得自己就是北京病人,我的北京梦在春天发芽,经历了夏季的暴晒,大雨冲刷,蒸发之后,死在了静谧的秋天里。

我想这并不是这座城市的错,有那么多人都在这里生活得好好儿的为什么我不行?

我问自己,为什么来了这里?

是为了人吗?是为了感情吗?如果是为了这些,那失落是不可避免的,因为这些都充满了太多变数。要想在一座城市持续地生活下去,唯一的理由应该是喜欢。

可我喜欢吗?

去大西北之前,我也来过一趟北京,正好赶上去通州运河公园看草莓音乐节,来了好多我喜欢的乐队和歌手。

第一天晚上回去的公交车上挤得都快窒息了,突然有个男生吼了一嗓子说:“咱们唱歌吧。”

整辆车上所有的人都唱了,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自由的向往。

那些陌生的年轻的面孔在夜晚发着光,我第一次为了青春这件事儿热泪盈眶,车厢里的汗味儿都变得亲切起来,在那个激情的夜晚,我头上戴着老虎耳朵,看着窗外,暗自发誓,我一定要来好好儿了解这座城市。

那个时候,我对北京的憧憬像是一个不断被注入氢气的气球。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