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望山河》再走川江,值得忧虑的生态环境(2)

电话里,他听出了我的声音,非常高兴。

这一夜,我接到好几个电话,是重庆航道分局其他几个领导同志的问候,这使我很感动。对一个仅采访过一次的记者,他们竟像老朋友一样热情。

第二天,我与小孟冒雨来到了重庆航道分局。

航道分局在长江边上的一个小楼里,房子显得破旧,透出了行业的艰难。在重庆,航道局是个穷单位,航道工人从事的是社会公益性工作。虽然有些像城市交通警察,但与交警相比又天差地别。航标灯、信号台、维护航道都不收费。比如枯水季节上水船队,在一些落差大水流急的河段需机械绞滩--也是全部免费的。因此川江航运绞滩船越多,成本和工作量就大增,企业的负担也越重。

当我提出租小艇的事情,几个局领导当场就答应了,并说,下午开会研究落实,争取明天一早启程。分局的领导同志说,非常感谢新华社,感谢我去年写的几篇报道。有篇内参引起了中央领导的重视,就是反映航道工人生活的那篇。为解决长江航道工人饮水和受血吸病威胁问题,部里拨了八十万专项资金。因为受血吸虫病威胁最大的是中下游湘江一带,资金主要拨到那里去了,但重庆局也分到了二十万元专款。

他们提出,给我们派航道艇,选最好的师傅驾驶,只收柴油钱,收回成本就可以了。对于安全问题,局里专门开调度会作了安排。这使我十分感动。局长说,现在这里没有好一点的船,而你们明天要走,调船也来不及,单机单舵的,这进三峡有危险,万一柴油机出故障不好办。先送你们到涪陵,再换一艘双机的。我们派一个科长跟在你们船上,照顾记者。这船就由你指挥,要看哪些地方,在哪里靠岸,都由你定。

我们踏着泥泞,从朝天门附近的一个专用码头上船。

江风猎猎,水雾迷蒙,浪花扑面。

起初记者们都很兴奋,迎着劈头盖脸的浪涛水雾,喊啊唱啊。船进入峡谷后不久,便感到眩晕疲惫,多数记者回舱休息了。

船行峡江,抬头望去,尽是挤向江边的城镇村舍,挂在陡坡上的梯田,这里的生活实在太艰难了。在涪陵,由单机单舵的小艇,换了条大些的航道船。我仍待在驾驶室里,安排行程,计划采访,并不时让航道船靠岸,实地考察调查。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