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沫若的“崛起”
郭沫若的《女神》是中国最优秀的新诗诗集,《女神》的诞生使郭沫若成为中国新诗中的巨人,奠定了他在这个新文学史上的地位。
青年朋友们,你大概并不了解《女神》的诞生同一个人很有关系,他可以算作是《女神》的“催产婆”,这个人就是宗白华先生。
宗白华先生是我国现代著名的美学家和诗人,1918年他就参加了王光祈、李大钊等人发起的少年中国学会的筹备工作,以后被选为这个组织的最初领导人之一。翌年8月,上海《时事新报》副刊《学灯》主编郭虞裳受该报负责人张东荪的委托聘请宗白华协助编辑《学灯》。11月郭虞裳赴英,22岁的宗白华正式担任《学灯》主编。宗白华就是在编辑《学灯》期间,发现和扶植了郭沫若。
《学灯》属于“学艺性副刊”,占据主要篇幅的是学术性讨论、报道、翻译、名人演讲录及编作者之间的通信。宗白华的到来,把哲学、美学和新文艺(特别是新诗和戏剧)的血液输入《学灯》,使《学灯》大放异彩,成为遐迩闻名的五四时期四大副刊之一。
在宗白华的建议下,8月15日《学灯》开辟《新文艺》栏,开始刊载新诗。宗白华从大量来稿中发现了字体秀丽的日本来件,深为留学生的浪漫热情而感动。他没有因为上面陌生的作者名字而看轻作品的实际价值,立即将来稿向郭虞裳推荐,力主发表。不久署名“沫若”的诗作《鹭鸶》与《抱和儿浴博多湾中》在9月11日《学灯》刊出。
当时郭沫若在日本福冈九州大学医学部学习,出于爱国热情,他集合几个同学组织了一个小团体“夏社”,出油印小报。在编印小报过程中,他经常阅读上海的《时事新报》,《学灯》引起了他很浓厚的兴趣。当他在8月29日《新文化》栏上读到康白情的白话诗《送慕韩往巴黎》,唤起了自己的胆量,遂将自己以前的诗作投寄《学灯》,不想很快刊出,惊喜若狂。在此之前郭沫若虽有创作和翻译,但他知音难觅,寄回国内,屡屡碰壁。这次作品第一次变成了铅字,给他的生活道路和创作历程带来了决定性的转折。
闸门已经打开,诗人的才华之泉终于迸发奔流了!宗白华以敏锐的洞察力,判断出年轻诗人胸中蕴藏着不可估量的创造力,看到一颗珍珠正在东洋岛国烁烁闪光,他以惊人的气魄将“无名小辈”的作品接二连三地大量发表,9月下旬至11月下旬就陆续发表了《死的诱惑》《新月白云》《某礼拜日》《梦》《火葬场》《晚步》《欲海》《胜利的死》《黎明》等十几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