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先生认真而严肃地说:“我们中华民族,凡是一个伟大的时期总得要有一个中心思想,把那个社会上层建筑各个方面都统一起来,带动起来。‘四个坚持’就是新时期的中心思想。我们要搞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就要使马克思主义成为中国的马克思主义。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听起来新鲜,其实毛泽东思想就是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同中国的具体革命实践相结合的产物……”
冯先生最后说:“现在从哲学方面讲,还得把马克思主义同中国过去的哲学接通,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这就像医学上的接肢,不是把两部分对上就行了,要把全部血管、神经接上头。现在需要做接头工作,同中国历史接上头。其实有些头已经接了,毛泽东思想中就有这方面内容,但大家不了解怎样接的,要加以专门研究。我搞中国哲学史就是要把过去那些血管神经理一理,做接头工作。因此我写《新编》并不是想写中国哲学史教科书之类的东西,那些已经很多了。我希望这个愿望能够实现。”
徐盈先生说:“那么,你这种接头工作是唯心的,还是唯物的?”
冯先生答道:“我希望自己做到唯物。我这样做,做得好,当然无话可说;做不好,我就冒一番风险。我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为‘四化’做一点有益的事情。”
他接着介绍了他所撰写的两副对联。一是1983年夏,当金岳霖教授八十八岁寿辰时,他写了一联:“岂止于米,相期以茶;论高白马,道超青牛”。当他本人八十八岁寿辰时,他又写了一联:“岂止于米,相期以茶;心怀四化,意寄三松”。
金岳霖教授是研究逻辑学的,“白马”是用“白马非马”的典故。金曾写《论道》,“青牛”指道家的创始人老子,用的是老子骑青牛过函谷关的典故。“三松堂”为冯的居室,他最近刚刚完成了回忆录《三松堂自序》。
“心怀四化,意寄三松”,我衷心地祝愿冯老先生的愿望能够实现,同时也非常感谢他能接待我这位三松堂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