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报国:何思源传》第三章 冠盖京华(21)

何思源在此基础上,进一步辨析,在解析思想是“行之始”也是“行之终”时,他说:“思想既是为的人生,他造出的学问,如哲学科学等,又岂能抽象玄妙,和人生绝无关系呢?世界是人住的,学问是求世界的真理的;世界比就道路,没有人走的道路也就没有不能实行的真理”,真理必须能解决人生的问题,它能表现人生,否则真理是行不通的。我们研究学问,寻求真理,不是拿着真理的自身当作最终的目的,得到了就完了事,乃是拿他当做处世的方法和行为的手段。要知道真理的‘真’字是实事造成的,过去的事实才是他的证据。然而事实是行为的结果,所以行为就是真理的应用,也就是他可以成为真的铁证。总而言之:是真理不是真理,全看他在实际上的效果如何而定。凡是我们能融化,能应用,能确定,能证实的,都是真理;反之,凡是我们不能融化,不能应用,不能确定,不能证实的,都是虚妄空想了。由此可知:从经验里体贴出来的思想,从行为上得下来的知识,才是正确思想,才是健全知识!”

何思源在这里肯定的是,实践才是检验真理和思想的标准,除此之外,一切炫耀、迷糊人的东西都是虚妄。最后,他强调,真理是变化的,发展的“今天的真理,对于昨天的真理是子民,对于明天的真理是父母。今天的真理由于以前真理的混合改定而生,他自己的混合改定又生出来以后的真理。总而言之:思想的变化是改换旧有的真理,而求其适应于现在的新境况”。

《新潮》出版后,内地青年得书不易。“已经翻阅得破破碎碎了,还是邮寄来,邮寄去”,各地的代销处也日渐增多,“个人、学校、报社、图书馆、教育会、学校附设的贩卖部等经售代销的居多数,甚至有绸缎庄代销的”。到1919年10月,全国代卖处竟达40余处,这不能不说是发行上惊人的成绩。《新潮》内容激进,形式新颖,又挟《新青年》和北京大学之威,所以内容形式两方面都发生了巨大的影响。《新潮》的出版,无疑为已经启动的白话文浪潮推波助澜,《星期评论》、《建设》、《解放与改造》、《少年中国》等白话刊物纷纷出版,《国民公报》、《时事新报》、《民国日报》等也逐步改用白话,短短一年中,竟然“至少出了四百种白话报”。

《新潮》上的文章,是充满刺激和火药味的,对当时的社会现实和几千年的专制制度猛烈抨击。于是一些守旧的封建遗老和封建头脑的报刊,辱骂《新潮》,一些北大的教授也看不惯《新潮》,于是就有人拿着《新潮》的刊物找大总统徐世昌,然后层层下压,要求蔡元培开除《新青年》和《新潮》的编辑,但蔡元培面对这股逆流,却写下了《答林君琴南函》,进行驳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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