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报国:何思源传》第三章 冠盖京华(17)

《新潮》一直以学生刊物的面目出现。《新潮发刊旨趣书》给自己的定义是:“《新潮》者,北京大学学生集合同好撰辑之月刊杂志也”。《新潮》发起者的设想,是用这份杂志“一则以吾校真精神喻于国人,二则为将来之真学者鼓动兴趣”,这样可以养成“自别于一般社会”的学校风气,最终达到通过大学的思潮去影响社会的目的——“本此精神,循此途径,期之以十年,则今日之大学,固来日中国一切新学术之策源地;而大学之思潮,未必不可普遍国中,影响无量”。

傅斯年、罗家伦、何思源为这份刊物规定的“四大责任”,更是处处以《新青年》为榜样,又时时注意自己学生刊物的特色。除要“导引此块然独存之中国同浴于世界文化之流”和谈论社会“因革之方”外,《新潮》的责任还包括“鼓动学术之兴趣”和“发愿协助中等学校之同学”,“造成战胜社会之人格”。前面两种责任,实际就是《新青年》的“文学革命”和“社会改良”。后面两种,才是《新潮》的独到之处。两者读者定位的差别,正如李小峰所说:“《新青年》的读者偏重在大青年、高级知识分子;《新潮》的对象,主要是小青年、中学生。”

正因为自我定位为“学生刊物”,《新潮》就可以为自己塑造了一种“放言无忌”的形象,《新潮发刊旨趣书》里的这段话简直是在预先堵批评者的嘴:

但挟同一之希望,遵差近之径途,小节出入,所不能免者。若读者以“自相矛盾”见责,则同人不特不讳言之,且将引为荣幸。又本志以批评为精神,不取乎“庸德之行、庸言之谨”。若读者以“不能持平”腾诮,则同人更所乐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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