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赵登禹传》楔子(7)

虎要打而狐不可伤,雄强与柔和是如此完美地统一在赵登禹的身上。

西北军军纪严明,但体罚士兵也严。有顺口溜曰:“石友三的鞭子,韩复榘的绳,梁冠英的扁担赛如龙,张自忠扒皮真无情!”而对赵登禹的大刀则评价:砍铜剁铁,削钢如泥。人们把铜钱十个一叠放在八仙桌上,赵登禹一刀劈下,那十个铜板火花迸溅,四散开去。杜甫曾有《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诗云: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1987年秋冬季节,赵登禹家乡的一个西北军老兵提起赵登禹,就说他大个子,一进堂屋的门就碰头。他说起赵登禹的刀法,劈、砍、撩、扎,鬼神莫测,刀、手、步法,缠绕协调,长穗飞旋如杨叶飞舞,看起来眼花缭乱,脚踏如垒石落地,身轻如鸢飞唳天。老兵说当赵登禹将军舞刀到兴致处时,卫兵曾用桶盛满黄豆向将军泼洒,只见黄豆如虫四处飞溅,等赵登禹停下刀来,身边方圆七尺,不会容有一粒豆子生根。

赵登禹是个职业军人,他是为战争而生为战争而死的。如果不是喜峰口一役,赵登禹的血性也不会发挥到极致;但他在卢沟桥畔的鲜血,却是洒在了汉奸小人之手,赵登禹是被那些民族败类给绞杀了。

但赵登禹将军是死得其所的。如果你熟稔中国的现代史,一个叫做“西北军”的军事集团就会搅乱你的神思。他们的多变像狐狸,他们的勇猛又像狮子。其首领冯玉祥是有着农民的朴素和兵痞狡猾的带兵者,他没有什么政治纲领和长远目标,就是力求两点,一是“爱民”;一是“官兵待遇平等”,这很朴实,也很容易为普通百姓和士兵所接受。如果你看当时西北军的照片,就会发现其高级将领一律是粗衣陋食,和一般士兵难以区别。冯玉样本人不穿将军服,从来就是一套二等兵的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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