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布拉格游览,圣维特大教堂肯定要排在必须去的地方的前几位,就算来之前没做功课的人,到这个城市以后,也一准儿会知道这里,因为布拉格是个山城,建在九座山丘上,比罗马还多两个,城市起伏有视野,只要在稍微靠近市中心的地区,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到高处的城堡,再怎么有障碍物,几个塔尖都不会被遮住,这几个塔尖就是圣维特大教堂的双塔和钟楼。
布拉格被称为百塔之城,后来有些中文介绍说是千塔之城,中文数到三位数以后,都是多的意思,成百上千,怎么说没大所谓的。有一次我跟捷克同事提起来,她居然没在意我要问她的后面的问题,喃喃地念叨,“一千个塔,有这么多么?”虽然她总说自己的数学不好,最怕数数,那时候脑子里一定在快速计算,怎么一下子多了10倍?我们特意用“塔尖”的眼光扫视过全城,还真是名不虚传,这些塔尖很多都来自教堂。
“到中国看庙,到欧洲看教堂”,这句话是差不多20年前认识的一个朋友说的,这句话听着有那么一种不求甚解的轻易。不过,到欧洲来,还真无法逃脱这种简单的高度概括,不能不看教堂,因为几乎每个教堂都有值得一提的背景、收藏和其本身的艺术价值,甚至背后的传奇故事也和地区历史紧密联系在一起。但欧洲教堂也太多了,有人选择了重点看“之最”,特别是教皇国梵蒂冈的圣保罗大教堂,去过之后就有朋友下结论说,“其他的不用看了”,听到这话,我脑子里立刻蹦出那句俗话“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
教堂密布的布拉格和教皇的距离有1300公里,本笃十六世来捷克做过露天弥撒,我们看到那个场面,很宏大很壮观,但其实,捷克信基督教的人数不到总人口的一半,是欧洲国家里比重最低的。碰到施瓦岑贝格先生时我曾问他这是为什么,他回答说,“很难用几句话概括出原因,发生的事情太多,几天几夜讲不完,但是可以说,历史走到今天,是有合理轨迹的”。他不说,答案只能自己去寻找。捷克作家克利玛提到一百个塔尖的时候说,修建教堂最集中的时期,“恰恰是与暴力、强制流放、失去故土或失去人们原来宗教等联系在一起的时期”。
圣维特(St.Vita)大教堂,应该是布拉格还在使用的最古老教堂,也是主教教堂,地位最重要。有的人习惯用英文的翻译叫它圣维图斯(St.Vitus)教堂,说的是同一个名字,但这样叫了好几年之后,我们才注意到,其实现在教堂的全名是圣维特?瓦茨拉夫?沃伊杰赫主教教堂,一共有三个圣人的名字在里面。
第三个叫沃伊杰赫(St.Vojtech)的,曾经是布拉格第二任主教。第二个是瓦茨拉夫,他是当时捷克历史上第一个王朝普谢米斯里德王朝的君主,也是下令建造这座教堂的人。瓦茨拉夫选择了西西里岛的圣徒守护这座教堂,也就是第一个圣人圣维特。为什么要选择一个那么遥远的圣人呢,难道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吗?其实,那个时代基督教虽然被列为罗马帝国的国教已经500多年了,但传到捷克地区才几十年光景,根基尚浅,也还没有圣徒出现,有人赠给瓦茨拉夫一件圣维特手臂的圣骨,因此就命名了这座教堂,圣骨也供奉在教堂里。从此,基督教在捷克这片土地上发扬光大,让人们既爱又恨,带给人们福音,也带给人们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