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与交通工具(2)

曾经以火车站附近的旅馆为家、迷恋能将萨特送到自己身边来的火车的波伏娃,在与尼尔森·艾格林的“国际性艳遇”中,又情不自禁地赞叹飞机这个好东西。正是飞机把波伏娃带到美国,认识了艾格林,也正是飞机,他们才可以随兴所欲,在任何时候、心血来潮时,都可以见到对方。某种程度上,飞机助长了“偶然爱情”发生的机率。这究竟是安慰还是缺憾?且看阿兰·德波顿为我们分解的飞机时代的所谓缘分。

《爱情笔记》中,德波顿把概率引进“缘分”,计算“我”与克洛艾相遇的可能性,答案不容乐观,1/5840.82的可能性,而这仅仅还是在同一架飞机上相遇的概率。飞机,不过是茫茫人海的一个旮旯。德波顿写道,“我们选择的伴侣必定在相遇的人当中,如果给予不同的范围,不同的航班,不同的时间或事件,那么我爱上的人可能不是克洛艾”,任何一点小差错,都可能导致1/5840.82的机会的丧失,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但德波顿得出的一个结论并不是那句沉闷的“千里姻缘一线牵”,而是现代人常自我解嘲的:我们爱上的不是某个人,而是爱上了爱情。“某个人”是变数,时间、地点、环境、甚至心情,都会影响结果。爱情本身才是常量,我们注定会爱上一个人,爱上谁则是巧合。从这点看,伴随交通工具的发展,爱情的内容、形式乃至观念,也是与时俱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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