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见状也不敢上前去扶,倒是严尚宫离得近,顺手拉了冯昭仪一把,那冯昭仪紧紧抓着她的手,这才缓缓道:“有劳了。”
“奴婢不过是挨得近而已。”
严尚宫眼见冯昭仪站稳了,这才垂眸往后退了一步,交握着双手,只觉掌心里一阵刺痛如被咬过了一般。
还真没看出来,平日里对众人和颜悦色的冯昭仪,也是盏不省油的灯,竟以葱管长的指甲狠狠剜进她的皮肉,痛得钻心。
她当她是什么?
她严尚宫承认自个儿在太后跟前是下作的奴婢,可从没打心底里承认这些后宫嫔妃就是她的主子。想与她联手,她凭什么?
不论是家世、人才、还有宣帝的宠爱,冯昭仪哪样都不算拔尖。
她也配?
不过,严尚宫转念又想,欲投鼠而忌器,冯昭仪见那东西,还不及问话便一声不吭的应了下来,难不成她真想往绝路上奔了去?
好死不如赖活,更何况身处后宫,她从来只见那起削尖了脑袋斗下去的,试问,又有哪个会傻到让自个儿白白去送死……
不妨看看冯昭仪究竟是个跳梁小丑还是老谋深算的狐狸。
“昭仪称罪该万死,罪从何来。”
宣帝是个明白人,一面与顾太后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面也算是顾念君臣夫妻之情,便打定了主义,亲自问冯昭仪的罪。
“臣妾不应将此药带入禁宫。”
“此药为何物?”
宣帝闻言,与顾太后对望了一眼,示以查验。
傅太医见状,便上前开了锦盒,从一横双排的盒子里头取出一只二寸大小的瓷瓶,取乳钵倒出一浅盏,先是嗅了嗅,尔后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针探入药碗中,试了良久,银针依旧亮白并无变色,心中疑惑,只得蘸了些于唇上试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