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的。”洛妃隐隐有些烦燥,她频频回首,往灯火通明的正殿不住张望。
红珠见状,只当是出了纰漏,可转念一想,倘若事情闹了出来,洛妃又怎能如没事人一般由御前的人众星捧月一般送了出来,因相询道:“娘娘,既然事情顺利,你又何必太担心?”
“嘘!”
洛妃收起平日里的骄矜,多了份谨慎小心,她捂着红珠的嘴,拉了她往前又走了几步,确信四下无人,这才忧心忡忡道:“就是出乎意料的顺遂,令人很是不安。”
见红珠呆了一呆,一脸莫明,洛妃便将首尾细细一遍说与红珠听。
却是她与洛妃,陪着顾太后接见完王妃诰命之后,顾太后留了她二人下来一同用晚膳。因为心里有了准备,这顿看似家常的晚膳她倒也吃得平静。
席间,顾太后一脸慈爱,与她二人说说笑笑,何曾露出半点猜忌之色,连冯昭仪也如寻常一般跟着凑趣,一顿饭的功夫,还连着说了好几个外四路的笑话。
婆媳三人,由此看来似乎只有冯昭仪一个人蒙在鼓里。
“听娘娘如此说来,必是用罢晚膳,六局的人才进来回话的。”
“正是,”却是六局的人捧着一只锦盒,还带了太医院傅太医,隔着珠帘讨顾太后示下午,还不待傅太医上前查验那锦盒里的物件,冯昭仪登时就脸色惨白,“咚”的一声兀自跪了下来,以额点地将头磕得如捣碎一般,张口闭口臣妾罪该万死。
“她都默认了,娘娘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可她怎的不分辩?不为自个儿开脱?”
自顾太后打发了洛妃之后,永寿宫正殿的气氛越来越肃穆。宫女打起龙凤呈祥的幔帐,顾太后走到冯昭仪的跟前:“既是君上怜惜你,哀家许你站起来回话。”
“臣妾谢太后娘娘恩点。”
冯昭仪想是跪得久了,乍一起身,眼前一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