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招募新兵者没有仔细解释四大禁令的内容,因为招募新兵越多,他得益更多。因此,十二师的连长会询问新兵们能不能遵守四大禁令。设若新兵回答说“不”,便会被移送营部。
死刑也适用于赌博。为什么刑罚这样严峻?因为赌输者往往铤而走险携枪逃亡,而逃兵带走的枪支在广东卖价十分昂贵。
要抓住违反禁赌令者是困难的。由于刑罚严厉,士兵们不在营房聚赌,而是星期日到山区或郊野主赌,还派人放哨。每当军官走近时,他们就疏散或者假装在聊天。当吴奇伟与我同行时,他常常叫嚷:“你们在干啥?”来向赌徒示警,他的外号叫“婆婆”。
最流行的赌博方式是扔骰子和番摊。前者不容易侦查,后者可以用现金交易,故不需要什么设施。
梅毒是严重的威胁,且对军队的战斗力极为有害。梅毒在我师仅仅感染到一些军官,士兵们一般付不起嫖金。同妓女过夜的罚则是星期一在纪念周上当着全师官兵的面,用木板打二百下,其目的是唤醒犯规者的羞耻感。
抽鸦片上了瘾就需要治疗,出院前,戒烟者必须签署一份保证书:永远不再抽大烟。为了加强戒烟者的决心,他必须寻找两位保人,如抽大烟者的连长,一旦他重新抽大烟,保人们就要罚钱。倘若重新抽大烟被抓住,此人要被关禁闭。
此后再也未发生故态复萌的案例。这不是由于治疗效果所致,而是由于四大禁令。它维护了军纪,也保障了战斗力。我们的口号是“遵纪人人平等,杀敌绝对自由”。我善待官兵,与他们同甘共苦。这就是为什么上帝独厚于我,以及我从未受伤的原因。
我说过我再也不去教堂,我不再相信传教士的话,但我仍然信仰上帝。我相信,纪律要依靠互信,但互信只能建立在官长的账目公开与赏罚分明。因此,我以“吃空额”积聚的钱,为官兵们设立了一项储金。这是相当可观的一笔钱。由于我坚持,第四军拨付我每连143人、每营450人的军饷,而一个营维持400人就很不错了,所以每营至少可以结余50人的军饷。一个师的实际员额通常比组织编制表规定的数目少1000人。若以每个士兵十元五角计,每月至少可以节省一万元!
我决定设立一个储蓄基金是因为我觉得,我背上“吃空子”的名是不公平的。于是我召集参谋长、处长、团长、参谋主任、每团一名营长,以及每营一名连长来开会,我提议成立一个经济委员会来负责管理用“吃空子”积聚起来的储蓄基金,旨在公开账目。